嫁给暴君(穿书)——筱竹青青
时间:2022-01-17 08:04:32

  而阮烟的那支簪子,则被他放入衣襟中,小心珍藏。

  三人坐在大岩石上草草用膳,马儿被拉到溪水旁,兀自饮水。

  萃薇腹中饥饿,见到粗面馒头便欢快地啃了起来,但意识到谢临聪就在面前,便不敢作出狼吞虎咽的吃相,小心而秀气地撕着粗面包子细细咀嚼,一边偷眼看身形挺拔高瘦的儿郎。

  他换去了宫服,丢掉了帽子,便不像是个太监了。此刻穿着黑色的窄袖劲装,长发用同色的布条高高捆了起来,脸庞清秀俊俏,眉眼干净清澈。清瘦的身体着上黑衣,腰间佩剑,呈现出利落英姿,不像宫里出来的奴才,倒像寻常人家的俊公子,更像行走江湖的侠客。

  萃薇偷眼瞧着他,他好似没有发觉,留给她一个后脑勺,脸面则对着阮烟,柔和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他的目光,有些热烈。

  阮烟岿然不动,这次总算是不能视若无睹了,只好出了声,问他:“小聪子,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是返回皇宫呢,还是……?”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觉得他隐藏的那个秘密身份,极有可能便是蛰伏宫中,是以他需要回去的。再者,他身负武功,要回去应是不难,悄悄潜入皇宫于他来说也是容易的。

  谢临聪仍直视着她,不躲不避,轻声说:“聪会跟着姑娘,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阮烟不自然地转过头去,用一种很客气,有点生疏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当然是你自己最要紧的了。你……实在不必一路护送。在外面闯荡,便是我一个人也能行的,何况我还有萃薇跟在身边。”

  谢临聪目光直勾勾的,“聪还是那句话,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敢情,她刚才说的那些,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阮烟斜睨着他,似笑非笑,“我记得你是有‘任务’在身的,难道你还能放弃了跟随我不成?”

  谢临聪认真道:“是。从今日起,聪便放弃过去的一切,只要能跟随在你的身边就好。”

  阮烟默了一会儿,说:“我怕会连累了你。”

  “我的命都是你的,”谢临聪声音轻缓,语气温柔,“我不怕被你连累,我只怕你丢弃。”

  他看似最内敛,最柔缓的性子,但阮烟知道,他一决定的事,就是固执到底,九头牛也拉不回。

  “如果哪天你想回去了,不必知会我,只管去做你的事就成。”言尽于此,不再多说,想必他自己心中也有数。

  转过头来看萃薇,“你当如是。”

  哪天他们有了自己的目标和追求,想要离她而去,她不会挽留,她会笑着相送。

  莫不是她大度豁达,只是了解,没有谁会不求回报,甘愿陪着谁度过一生,该走的都会走,会走的她不会留。

  五年的宫廷生活,早已看透繁华背后的落寞。

  萃薇紧张地看了谢临聪一眼,憋红了脸说:“奴婢……我跟谢公子一样,会永远跟随着您。”

  阮烟不置可否,在草地上歇了会儿,便又继续赶路。

  这一路顺利得出奇,好像有人暗中相护,幕后替他们遮掩,销毁踪迹。

  虽然是被帮助了,但阮烟并不觉得潜藏在暗处的人是出于好心。为此,她警惕着,不敢掉以轻心。

  谢临聪却安慰她,“定是些侠义热心肠的好人,你莫要担心。再坏的情况,还有我呢。”

  “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陷入生命危险。”

  阮烟忽然道:“我们去江淮吧。”

  谢临聪微微讶异,他以为,她会想要去更遥远的地方,比如东临国。到另一个国境,被找到的几率很低。

  其实……她也可以回康乐伯府。

  在皇城内,在天子脚下,这样邻近,反倒消除了危机感和戒心。不是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她内心有个坎仍然过不去,康乐伯府,始终不是她的家,那是阮嫣的,跟她无关。

  康乐伯一家,于她来说就是有点熟悉的陌生人罢了。与其与熟悉的陌生人生活在一起,不如到全然陌生的新环境,这样兴许会更自在,更自由。

  看窗外暮色落下,满天星辰闪烁,秋夜凉风灌入车窗,冷意袭来,她的头脑愈发清醒,心境豁然开朗。

  逃出牢笼的喜悦跃上心头。

  由于中午睡了很长的时间,到了晚上反而不困了。阮烟精神正好,双眼奕奕有神,如夜幕星辰明亮灿烂。

  她向谢临聪要了一套男装。

  出门在外,最忌美色外露,且说他们三个又是宫中“逃犯”,指不定外边儿四处贴满了他们的人像告示,是以这改头换面是很有必要。

  一行人轻车快马,披星戴月夜行,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悄悄然抵达了水土温软,地杰人灵的富庶江南。

  闻着江淮之地特有的清新空气,感受着属于江淮的宁静悠远气息,胸腔被喜悦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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