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誉伯府真是活腻了。
孟晚陶新撕下一块蛋糕, 正要拿去给宫珏尝,一抬头就看到他手上干涸的血渍。
孟晚陶:“?”
等人走近了,瞧着他眉眼间蕴着的阴郁, 孟晚陶嘴角的笑僵在嘴角。
怎么回事?
她朝外面看了一眼,没人。
“新做的?”从出了城,宫珏满心里都是孟晚陶,想见她,尤其刚刚听到她的嗓音更是激动, 便没太注意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戚风蛋糕,新起的名字, 挺好。”
就在他要去接过她手中撕下的蛋糕时, 孟晚陶手往后缩了一下。
宫珏:“……”
孟晚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 而后视线落到他手上:“你手怎么了?”
宫珏这才注意到, 他刚刚捏碎玉佩, 碎玉扎破了手指, 留下了一点血渍。
因为怒火中烧, 再加上他过往一直都习惯了血腥,便没太注意。
他手指摩挲了下,想要把血渍捻掉, 却没成功。
干涸太久了, 需要用水擦洗。
想到刚刚孟晚陶手往回缩的样子,宫珏眉心微微动了动——她会怕他。
这个认知,让他刚刚被抚平的躁动和戾气再次翻涌起来。
再加上承誉伯府的不爽,宫珏整个人都像是被阴翳包裹, 就在他快要压不住暴戾染上眉宇时——
“先把手洗了再吃,”孟晚陶一向温婉的嗓音,此时带着点低沉,却像是冬日清泉,把他从暴戾中唤醒,宫珏只听到她又道:“还是得看看伤哪了,小瓷,去拿创伤药来……”
小瓷应了一声就跑去屋里找药了。
宫珏怔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时,孟晚陶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蛋糕,正低着头,握着他的手,查看他手上的伤。
宫珏:“……”
他眼睫轻轻眨了眨,视线再次落到她握着自己手的手上。
没看错。
她确实在握他的手。
莫说这种伤,就是刀伤箭伤,宫珏都从未在意过。
他刚想说一点皮外伤,不妨事,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就静静看着她拧着眉头查看自己受伤的伤口。
孟晚陶盯着看了会儿,眉头越拧越紧。
她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千金小姐,而且宫珏手上的伤口实在容易分辨,明显就是什么瓷器碎在手心外力下伤的。
越看孟晚陶脸色越难看。
这是摔在这瓷器上,瓷器碎了扎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摔倒,有人打他,欺负他?
想到刚刚他进院子里时,脸上明显的阴郁,孟晚陶十分肯定,定然是有人欺负他。
“小姐,创伤膏!”
小瓷拿了药,递过来。
孟晚陶沉着脸接过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对小瓷道:“打点热水来,把厨房里的白酒也拿来。”
得先清洗消毒,再上药。
小瓷很快就端了热水过来,还拿了干净的帕子。
孟晚陶把帕子浸湿,先把伤口周围擦洗了一下,然后才用另一块沾了白酒擦伤口上的血渍。
伤口里扎进了一点碎屑,孟晚陶拧着眉头把碎屑挑出来:“……疼么?”
宫珏:“不疼。”他是真不觉得疼。
这点疼,跟挠痒痒差不多。
孟晚陶以为他在逞强,也没揭穿他,只沉声道:“忍一下,马上就好。”
宫珏:“?”忍什么?
把碎屑挑出来,孟晚陶瞧着挑出来的碎瓷片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