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是要许愿的,阿桥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少年垂了眸子,在她耳边轻轻道。
他换了称呼,却又将那两个字咬的含糊。
好在,女孩面上没有露出不愈之色。
礼物,礼物好啊。
白桥的脑袋这次终于战胜了困意,转得飞快。
若说礼物,那自然是希望能亲眼看着他和女主亲亲抱抱举高高,和和美美进婚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首不分离。
短短几个呼吸,白桥已经想完了几乎一辈子。
安逸的向往总是让人懈怠,酒力蒸上来,她突然觉得眼皮好沉,颤了两下想合上。
祁长廷瞧她沉默了半晌,便直接要困着了,颇为无奈,却只得先扰了她,凑得更近又问了一遍。
他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女孩想要什么,他都一定想办法给她弄到手。
“亲……”
终于,那人开口了。
祁长廷身子僵住,不可置信地反问:“什么?”
他也不知在问谁。
“亲!”女孩阖着眼睛蹙起了眉头,不耐烦地再次重复道。
亲亲抱抱举高高,快呀!
祁长廷:“……”
这,这也有些太,猝不及防。
少年觉得胸口有些发窒,他深吸着湿冷的空气,脑子却越发烧得厉害。
亲,她说的,是亲吧。
怀里,姑娘微张的唇似乎还在喃喃着方才那个字。
肯定着他的猜测。
“我是谁?”他又问,声音喑哑得不似少年。
怀里,女孩轻轻哼了一声,皱了下小巧的鼻子,迷迷糊糊道:
“祁……”
白桥突然想不起书里男主的名字,只记得他是大皇子。
“齐徵,你……齐徵。”
有雪花调皮地落于其上,瞬间化开,给那本就潋滟得叫他挪不开眼的唇凭添一丝绮丽。
月光下,那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在湿冷的空气中凝出一蓬薄雾。
少年终于缓缓地俯下了身子。
他轻嗅着女孩儿面上的芳泽,灼热的呼吸虔诚地扫过那人眼睑、鼻端,还有……唇。
莹润的额上有几根碎发,少年的吻便轻轻落于其上。
久久未动。
*
第二日,整个乾方柜坊都睡到日上三竿才隐隐约约有了人声。
白桥睁眼,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
细微的动静被外间月兰听到,小丫鬟赶忙凑了过来。
“小姐可还好?您昨晚到底去了哪儿啊,少爷找遍了都没找着您,结果您又自己跑回来了。”
月兰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堆,白桥一脸懵逼。
昨夜……
啊是真的不太想得起来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回到了穿越前,她坐着一列大火车前往遥远又寒冷的西伯利亚大草原考察项目。
但很不可思议的是,她上车的时候居然还带了一只巨大的萨摩耶。
当然,狗子是怎么穿过车厢狭小的门,又要不要买票这种事,并不在梦境的考虑范围内。
大狗子生得比她还高大,肌肉矫健,身材结实,有毛显瘦,掉毛有肉,毛发柔软又光滑,同初雪一般地白,还带着干净的皂角气息和她喜欢的薄荷味道,以至于她一头栽进去便再也不想出来了。
她很喜欢狗子,狗子似乎也很喜欢她,在她脸边嗅啊嗅,还跃跃欲试地想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