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里娘娘才被封了皇贵妃,奴婢就想着是不是太皇太后心里头对娘娘又有什么恶念这才遭了报应,否则的话为何偏悄无声息的不叫人说呢?摔成那样身为晚辈的总该要去看看不是?”
“不能动了?”林诗语一脸诧异,“是摔坏了骨头还是瘫了?”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刚巧听见两个太医在讨论病情就听见了这么一耳朵,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
林诗语摇摇头,“罢了,既是太皇太后不愿叫人知晓咱们也不必特意去打听什么,有这功夫跟本宫继续收拾嫁妆罢。”
主仆二人又忙活了起来,却全然不知床上的墙角儿专业户小奶团子这会儿已是懵了。
类似这样什么报应不报应的话他已不是头一回听见了,突然觉得他仿佛给自己找了个不得了的额娘?
“娘娘。”小喜子匆忙走了进来说道:“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慈仁宫。”
“太后娘娘?”涟漪皱起了眉,有些担忧,“太后娘娘向来万事不管的人,打从太皇太后沉寂下去之后她连嫔妃请安也都免了,这会儿好端端突然找娘娘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啊,难不成是为了太皇太后?”
“甭管是为了什么总不能不去。”林诗语倒还淡定,说道:“行了也不必多想什么,快给本宫换身衣裳罢,别叫太后娘娘久等了。”
急忙收拾妥当来到慈仁宫时天色都已经黑透了,好在太后倒也不曾故意刁难她什么,直接就叫了进。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皇贵妃不必多礼,坐下说话罢。”太后还是那副心宽体胖的模样,只原本平淡舒展的眉眼这会儿却显而易见添了几分忧思烦恼。
林诗语也知晓这位太后就不是那等会弯弯绕绕的人,打从头回在慈宁宫见着时就发现了,这位就是有些憨憨的性子,故而也索性就开门见山,问道:“太后娘娘叫臣妾来可是有何吩咐?”
“哀家是想跟你说说太皇太后……”太后果真直截了当,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哀家知晓有些事儿是太皇太后太过偏执想岔了,但是……太皇太后已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实在是经不住再这样折腾,皇贵妃能否别跟她计较了?哀家和苏茉儿都会好好劝她的。”
林诗语愣了愣,迟疑道:“太后娘娘是否误会了什么?这当真不是臣妾能够主动控制的啊。”
“哀家知道,哀家的意思是……那什么……你能不能跟老天爷求求情?老天爷这样偏疼你,没准儿能够听见你的话呢?”
“……”
林诗语愣是被这话给弄得呆了好半晌,一时亦是啼笑皆非,“太后娘娘当真是误会了,臣妾哪有这样的能耐啊?若是老天爷真能够听见臣妾说的话,那岂不是臣妾求什么都能求得了?这得是多大的能耐啊?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吧。”
“果真是不能吗……”太后一脸遗憾低落,叹道:“确是哀家强人所难了,哀家也实在是没了法子,真真是愁死个人了。”
这位太后娘娘还真是憨得可爱。
林诗语不禁弯了弯嘴角,说道:“其实只要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能够放宽心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太后娘娘不如好好劝劝她,臣妾当真不是她的敌人,何苦如此执拗呢?”
听见这话,太后竟是叭叭叭跟她倒起了苦水,“你是不知道,哀家和苏茉儿劝得嘴皮子都磨破几层皮了,可太皇太后只钻在牛角尖儿里头死活不肯出来,这一次又一次的苦头竟是都不能劝她回头,如今可好,将自个儿又摔了个半身不遂……”
太后猛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懊恼之色简直溢于言表。
“罢了罢了,你别往外传,叫太皇太后知晓该收拾哀家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先回罢。”
“是,臣妾告退。”
走到慈仁宫外头,林诗语终是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涟漪亦是一脸的忍俊不禁,摇头叹道:“这样的性子若非太皇太后护着怕是早就要被吞干净了,倒也难怪太后娘娘跟太皇太后感情好,只希望太后娘娘别因着那位而记恨上娘娘您才好。”
“应当不至于。”
太后的性子跟太皇太后显然是截然不同的,完完全全就是属于心宽体胖的类型,不会管太多甚至都不会想太多,平日看着仿佛稀里糊涂的混日子,但实则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清明在心里头的,应是不至于强行迁怒。
不知不觉中,天气一天赛过一天炎热起来,钮祜禄氏已然以妃位入主延禧宫,封号“温”,而在她入宫前几日,康熙果然就下旨将自己的表妹佟芷兰提溜上了贵妃的位子。
无子嗣就如此升位份,由此也足以见得康熙心里头对待这个表妹还是顾念着情分的,这无疑使得佟家欣喜若狂,愈发开始猛烈催生了,肉眼可见的佟芷兰脸上就没了喜色。
“下回我额娘再递牌子进来就拒了罢!”
一抬头,就看见她一脸气鼓鼓的走了进来。
林诗语一点儿也没带诧异的,“这是又跟你额娘闹了个不欢而散?”
“回回进宫就只知道催生阿哥,什么稀奇古怪的偏方都弄来了,也当真是不怕毒死我!”更可怕的还不止这,额娘竟还妄想劝她用什么巫蛊之术做法!简直是胆大包天荒谬至极!那玩意儿自古以来就是忌讳是祸患,被发现是要掉脑袋的!
她额娘阿玛这是嫌她命太长呢还是怎么着?想阿哥都想疯魔了!
“以后都拒了吧,这一时半会儿我是再不想见她了,否则哪天莫名其妙被自己的亲额娘害死了都没处说理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