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口袋拿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了过去,“你们去给你奶奶报个信,就说家里有人找。”
两个小孩看到奶糖眼神发亮,迅速地一把抢了过去,一溜烟地跑走了。
她抱臂站在门口大树下等,周泽将车停好,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没过多久,孙翠凤便扛着锄头回来了,后面跟着许家军,还有一个老头。
根据许旗星的记忆,那个老头是她的爹。
几人表情不善,孙翠凤看到许七星,扔下手中的锄头,甩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许七星反应灵敏地蹲下身子,一掌推向孙翠凤的肚子。
孙翠凤人没有打到,身体受不住惯性向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跤。
“你个死丫头!你还敢回来!老娘不打死你!”孙翠凤气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她真是恨极了,亲退了,彩礼也退了,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捞着,还被派出所人吓个半死。
许家军长得彪悍,上前一把掐住许七星的脖子,轻松的将她推抵着大树,狠骂道:“你可真是我好妹妹!不仅让我们道歉,还要求赔偿!五十钱,我看你哪根手指头想要!”
许七星没了法力,打不过许家军,小脸被勒得通红,她用手去掰他的手指。
可是根本掰不动,情急之下,她抬脚踹了他的膝盖,许家军吃痛,许七星趁机推了他一把,这才有了喘气的机会。
“你们难道还想去派出所坐坐吗?”许七星摸着不舒服的脖子。
孙翠凤上前的手一顿,随后被许老头拉住,许老头黑着脸,口气凶狠:“许旗星!你私奔的事情让我们许家在村里抬不起头!还去派出所告你妈和你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
许七星冷笑,这真是蛇鼠一窝。
“我心里有没有这个家?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当女儿?”许七星质问。
从小到大,他们都不曾关心过许旗星,仅有的对话,也是非打即骂,从许旗星懂事起,就在家里忙碌,田里地里的活一点也没有少干。
“女儿,你还知道是我们的女儿!我可没有你这样子的女儿!哪个女儿上派出所告娘,还要求道歉赔偿!你这样是会遭雷劈!”孙翠凤插腰骂道。
许七星瞥了一眼孙翠凤,“做母女也得看有没有缘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不想当许家人了,是不是?那正好咱们今天就把账算清楚!”许家军一脸挑衅。
孙翠凤紧跟道:“从小到大,供你吃喝,还读了这么多年书!这笔钱,你必须还给我们。”
这时周泽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
许家几人面色立马变了,许老头哆嗦叫了声,“郝书记,你咋来了?”
郝书记严肃地说:“我再不来,这怕不是要打起来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嗐,就一点家务事,不劳烦书记操心。”孙翠凤尴尬道。
周泽几步站到许七星面前,脸色不悦,冷冷地说:“你脖子怎么回事?谁掐的?”
许七星指着许家军,说:“他掐的,孙翠凤还想打我,被我躲过去了。”
郝书记听到这话,气得眉毛打结,大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翠凤哭哭啼啼讲述,大致内容就是许七星心比狼崽子还狠,不仅忤逆父母,还索要赔偿金。
诬陷许七星跟人私奔的事情,不光团结大队知道,连庆云大队都知道,这事情虽然许七星去派出所报案,在村里来说,确实遭受不少非议。
可事实上,许七星在许家过的什么日子,村里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到。
“她现在为了不养我们老,硬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孙翠凤哭得不能自已,趴在许老头肩膀。
这入木三分的演技,让许七星不得不佩服。
“我娘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说出如果断绝关系,就算清这些年养她的费用,这不过是威胁的话,她却当真了。”许家军痛苦地回答。
“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不这么做,好像都对不起你们,说吧,要多少钱,从此就当陌生人。”许七星眯着眼,摆着严肃脸。
孙翠凤痛心疾首地怒斥:“许七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们毕竟是你的亲人!”
“你可别装了!一码归一码!你先赔了赔偿金!咱们再谈另外一件事!”许七星一点不给面子拆穿她。
许老头气得将锄头狠狠地跺地上,泥土地立马出现一个坑,“行!咱们就一件事一件事办!翠凤去拿五十块钱给她!”
吩咐完,许老头又看向郝书记,“郝书记,这次就麻烦你做个见证。”
郝书记背着手,无奈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