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璨两只小手捂着嘴巴偷笑,肩膀微微抖动,像只偷吃到胡萝卜的贼兮兮小兔子。
声音清脆:“哥哥,给璨璨买这么大的吗?”
祁森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淡淡点头。
璨璨小手手紧紧护着彩虹糖,面上带着比糖还甜的笑容。
她很喜欢吃糖,可二哥三哥说糖吃多了牙齿会坏掉从不给她多吃。
所以每每有了糖果,璨璨都当宝贝一样供着。
璨璨戳戳软绵的双颊,忽然“啊”一声张大嘴巴。
祁森微顿,“怎么了?”
“二哥你看,璨璨的牙齿没有小虫子,可以吃糖果的。”她抱着糖果有板有眼地跟祁森讲道理。
祁森一笑。
回家时裴深已经回到自己的家。
璨璨抱着二哥熬的红枣银耳汤咚咚咚敲响了裴深的门。
“三哥给你汤汤,甜甜的好喝。”璨璨指着保温盒道。
任务完成,璨璨蹦蹦跳跳的准备下楼,小兔子璨璨才蹦了一下,蓦地想起二哥的话,挠了挠脑袋回头。
“三哥,二哥说要早一点睡觉觉。”璨璨语气严肃了几分,学着从前爹爹教导她的肃穆模样,“你都是个大孩子了,要乖乖听话知不知道。”
裴深逗她,“我不听话会怎样?”
璨璨眉眼微蹙,学着爹爹奶声奶气地教训着:“对你太好了是不是?一天天的就是不听话!”
裴深笑着蹲下来点了点璨璨的小鼻子,“好了,快下去睡觉。”
璨璨睡的很早,九点多睡六点多起,作息时间正常的很。
她恢复了往常的神情,甜甜说了句“三哥晚安”,完成了任务很是欢喜地蹦蹦跳跳下了楼。
裴深显然没听祁森的唠叨早点入睡。
还有五天就是省里的化学竞赛,他时间紧张。白天的时候老师特意把他叫去办公室问了一遍情况,说完鼓励着说相信他能取得一个好成绩之类的话,无形之间裴深压力骤增。
他跟祁森都不是什么失败了还有机会重头再来的人。
裴深的父母虽比祁森养父母好很多,父母去世后肇事者又赔付了一笔赔偿金,但几年前姥姥生病花去了大半,留给他的只有几万块的学费。
高考是祁森的救命稻草,他靠化学竞赛保送改变命运。
他爱化学,热爱化学元素之间产生的变化,喜爱伊哈布·哈桑的一句话,“很多人不知道,我们犁的土都是星辰,随风四处飘散;而在一杯雨水中,我们饮下了宇宙。”
星辰与宇宙都藏在身体里,这样的化学太诗意。
裴深房间的灯始终开着。
他看书看得入迷,凌晨三点心脏钝痛了一下才想起祁森的话。
他赶紧回房睡觉,早已洗干净的脸上没有了腮红口红的伪装,比纸还白。
裴深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祁森、璨璨、桃桃在他门口敲了无数次门也没醒来。
脸上红潮一片,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甚至救护车来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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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里,璨璨抱着彩虹糖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
远处,祁森交完钱一路小跑过来,将豆浆包子递给璨璨和桃桃,再在璨璨面前蹲下来,轻轻擦拭她的泪水轻声道:“他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在这里睡一会就能回家。”
璨璨声音很小:“三哥为什么不在家里睡?璨璨不喜欢这里。”
祁森抱着璨璨哄了一会,身旁的桃桃手拿豆浆看得呆若木鸡。
不对,是呆若木桃。
在九重天时上神总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眼中似有风雪,让人不敢上前搭话。
可现在,上神却把小公主抱在怀里温柔安慰着,雪松一样冷冽的声音里夹杂着几许冰雪消融、春意盎然般的暖意。
声音动听极了。
桃桃看得微微出神。
上神怀里的璨璨忙碌了一早上,抱着糖果渐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