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温燃给年沫打过电话,年沫睡得沉,董翰林看清来电显示,也没叫醒年沫。
前男友什么的,能比养伤重要么?
不能!
年沫被拔针时的刺痛惊醒,她的手肿得厉害,有许多踩踏的青紫已经晕开。
年沫下床收拾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实在有碍观瞻,她向护士要了个口罩,又把自己的帽子戴上,整个人遮了一大半。
董翰林送年沫回家时,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温燃见她从董翰林车上下来,心里没来由一股闷气。
年沫浑身肌肉都在酸疼,现在天黑了,四下也没什么人,她将口罩拉到下巴喘了口气。
“年沫。”
刚刚才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年沫听见温燃声音立马又把口罩提了上去,还好今天因为去工地穿得随性简单,最重要的是卫衣有兜儿,可以遮掩伤处。
她转过身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温燃听她瓮声瓮气又戴着口罩,伸出手想取,“声音怎么了?”
年沫条件反射退了一步。
“我感冒了,流感。”
你别靠近我……
温燃攒着眉,“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年沫支支吾吾,也不明着回答,“我捂这么严实你都能认出我啊?”
温燃:“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年沫:“……”
“你刚刚,是从董翰林车上下来?”
年沫脸上肌肉疼,实在不想多说话,“嗯”了一声也没做解释。
她想着不能被温燃发现,便敷衍他,“我感冒不舒服,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上去了。”
温燃拉住她离开的胳膊,年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藏在兜里的手不自觉捏紧。
以前也没发现温燃手劲这么大啊!
年沫苦着看不见的脸蛋回头,极力平复着声音,“还有……什么事吗?”
温燃整个人愣住,相识至今,他从来没有被年沫这么冷淡对待过!
他以为两人在山上时,算是破冰了……
温燃稳了稳思绪,“不是感冒了,开药了吗?”
年沫点着头把自己从他手里挣脱,“开了开了,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走咯?”
温燃没出声,年沫趁机赶紧离开。
上电梯时,年沫掀开口罩,看着自己那双乌青肿胀的手背叹了叹,难得温燃主动来找她,要不是因为有伤,她是很想跟温燃再多待一会儿的。
不过,温燃到底为什么会来?
年沫想不出原因,身上的肌肉又时不时抽搐疼个几下,也没心思再深究了。
翌日,至真科技。
杜萧摸鱼时刷到一条短视频,内容正是关于昨天踩踏事件的。
群众拍的晃晃悠悠,看不清楚,只听背景音说记者被误伤云云。
杜萧向来走在吃瓜前线,端起自己面前泡着枸杞的老爷杯喝了一口。
“现在的工作真不好做,干啥都高危!”
宁远好奇问了两句,“什么高危?”
杜萧摆摆手,“就一视频,什么工地出了踩踏事件,好像有采访的记者受伤了。”
“记者?”
“哪个台的记者?不会是年沫吧?”
杜萧:“呸呸呸,闭嘴吧你!怎么可能是我大妹子?昨儿我还碰见阿燃下班去找她,要真受伤了,里面那位能这么淡定?”
宁远赞同地点点头:“说的也是。”
吃瓜嘛,听听就过了,两人谁也没放在心上。
这两日年沫见不得人,在家休着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