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再出去也晚了,秦时予被许婵婵抵在墙面上,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背后冰凉,身前却滚烫。
茶水间里漆黑一片,许婵婵望着秦时予,像是被烫到手一般猛地松开了他的衣领。
秦时予没有避让她的视线,眸光闪烁,欲言又止。
“你在想什么?”
茶水间里也关着灯,她仰起下巴,在混沌的黑暗中直直盯着他,像是某种虚张声势的小动物。
秦时予的喉结动了动:“我在想,在温泉酒店的那天晚上。”
那天两人也在躲在假山的缝隙里。
和今天很像。
外面那人已经进办公室了,他说话的声音压得越发低,开口时喷吐出热气拂过许婵婵的耳廓,带来一阵无来由的战栗。
许婵婵闻言,心中涌起些微恼意。
他干嘛总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皱眉,后退半步:“不一样。”
秦时予:“怎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那天我只是单纯地怕你被人发现。”
毕竟是公司团建,带个外人来影响不好。
“那今天——”
“今天是不想被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她打断他的话。
秦时予的嗓音微哑:“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的关系!”
她语气中的愠怒更甚。
“不想被人知道我们认识,也不想和人解释,就这样。”
他当初隐瞒身份和她交往,大概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吧?
许婵婵:“你之前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和人解释多麻烦,被曝光多麻烦。
隐瞒BBZL 一切,玩一场没有牵挂的暧昧游戏,规避一切烦恼,想想就轻松又自在。
秦时予神色黯了黯,语气中带了一丝落寞:“我没有。”
他从没这样想过。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外面来的那个同事似乎是回来拿电脑的,步履匆匆地进来,没过多久又步履匆匆地离开。
许婵婵松了口气,打开茶水间的门,头也不回地往小会议室走,没管身后的秦时予。
三只鹅正在睡觉,被许婵婵拿溜鹅绳拴好。
会议室里还堆了些鹅的东西,她一并整理好抱在怀中,将溜鹅绳绑在手腕上,一人三鹅摇摇摆摆地往外走。
秦时予竟然还没走,站在外面等着她。
“我帮你拿。”
他朝她伸手。
许婵婵避了一下:“不用。”
她拒绝了,他便也没再坚持,只很小声地“哦”了一下。
他胸口的衬衣被她揉皱了,看上去带了几许狼狈,这让他说话时的神态愈发显得可怜起来。
“那,我送你回家。”他又道。
“也不用。”许婵婵回绝得十分干脆。
能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秦时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依旧站在那里,杵在走廊正中,像个衣着光鲜的木桩。
许婵婵看得心烦,闪身想绕开他。
她手上牵着三只鹅,怀里还抱了一堆同事们买给鹅的日用品,小窝小毯子叠在一起,几乎将她的视野挡了个严实,走起路来都很不方便。
眼下秦时予忽然出现,她下意识地想绕开他接着向前走,可她行动起来不方便,向侧边闪身的功夫,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洒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