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的校门上悬挂着年度艺考考点的大红色横幅,进进出出许多打扮各异的人。丁一又是羡慕又是向往,不用穿校服不用背书包真好,一切看起来都很轻松的样子。
处于闹市里的这片是老校区,跟着临时指示牌从校门口往里直走,不到十分钟就可以看见音乐厅。
厅外的道路两旁搭着许多棚伞,前面都会标示着显眼的某某大学校招报考处。
一圈下来所有人都报了三至四所,甚至有人报了七所,理由是机会多、选择多。
丁一和程今报了五所和程今报了四所,其中报了一样的X师范大学和H工业大学。
省联考那天,虽然没有雪,但寒风刮过的程度跟在脸上扇耳刮子差不多。
考试的队伍在音乐厅外排成一道长龙等待入场,每一件从头裹到脚的羽绒大衣底下都是各种露肩露背网纱的礼服或西装。
舞蹈专业的同学更“惨”,要穿着薄薄的衣料,还要在这种零下的温度,冻得手脚僵硬的情况下完成各项考核。
丁一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心里为随处可见的掰腰掰腿的同学竖起大拇指。
彼时,她已经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排了两个小时,脚趾被尖尖的鞋头锢得生疼,感觉整条腿都麻得不是自己的了。
她转了转脚腕,软软地对身后的人道:“程哥,脚疼。”
“怎么?你想跟我换?”
如果是夏天的话还可以考虑一下,可惜现在是冬天,高跟鞋他绝对穿不上,脱了鞋就得受冻。
丁一舍不得。
“算了。”
程今把脚并拢道:“你坐在我鞋上歇一会儿,应该也快到我们了。”
丁一听话的坐下去,把大几倍的礼服搂在手里,像极了一个抱着全部家当无家可归的孩子。
果然很快就到他们了。
几人一起进的音乐厅,一起抽签,分别去各自的考场。
程今和苏北言抽到同一个考场,考试规则一进一出,后面的人在外面等。
苏北言想去探探底,悄悄在考场外扒窗户,怎料一转身碰掉了旁边凳子上的保温杯,一阵叮铃当啷引起周围的人注视。
他赶紧低头去捡,一边小声道歉。
正巧旁边登记演唱歌曲的工作人员问:“什么调?”
苏北言道:“杯子掉了。”
工作人员一脸疑惑,再次加重语气强调道:“什么调的?”
苏北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同学:“他的杯子掉了。”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工作人员突然失笑道:“我是问你唱的歌是什么调的?”
“哦,”苏北言恍然大悟,“F调的。”
艺考跟想象中的差不多,该紧张还是紧张,怎么说都没用,就算把眼前的老师看成大白菜也没用。
丁一因为紧张,视唱练耳那一项看错了调,整条谱子都是硬着头皮唱下来的。
大家出考场的时间都差不多,总结下来所有人几乎都存在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失误。
余星叫大家别想太多,考完就忘,继续准备接下来的校考。
有了第一次经验之后,校考就容易多了,紧张有所缓解,失误也小。
丁一学乖了,出门时在包里带上了平底鞋。排队的时候穿平底鞋,进入考场再换上高跟鞋,一天下来轻轻松松。
经历一星期的恶战后,艺考终于结束。为了庆祝脱离苦海,大家决定一起去Z市最大的游乐场玩。
苏北言早早规划好路线,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搭上了去往游乐场的公交车。
前两天阴雨绵绵寒冷透骨,这天的天气却意外的好,艳阳高照可能因为不是周末,很多学校又还没放假,所以人流量不是特别多,但游乐场绝不会因为是淡季就会打折。
程今把手上的一小打红票子数出去,就换来了几张纸和一把零钱。
忍不住吐槽道:“好他妈贵啊,我们买这么多张都不打打折,抹个零头也行啊。”
苏北言冷笑一声,从他手里抽走一张票朝入园口走,“要是根号来的话,说不定真能打折。”
“嗯?凭什么?”程今不解。
苏北言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售票口旁边的提示板:身高一米四以下儿童半价,残疾人出示证件可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