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飞兰去怡城考察项目,还有牟格和白晓语,本来是四个人。可是,白晓语刚离了婚,心情不好不想去。牟格家里有点事,临时取消了。
我当真是寸,如果我和她真有那种关系。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出去,即便撞了车,也不耽误我们出行呀?”钱总解释的口水四溅,家里老人也对他狠狠地责骂。
“你敢对不起你老婆,我们宁肯不要你这个儿子。这个家,只要我们活着,儿媳只能是你儿子的妈。”
钱总白发苍苍的老爹,杵着拐杖,哆哆嗦嗦的敲击着复合木地板。
“爸爸,您怎么也不肯相信我?我就这个收入,虽然偶尔弄点小钱。咱都是自家人,不怕传出去。
您觉得我那点小钱,来的容易?提心吊胆的,我不给儿子留着,给一个外面的女人?”
“多的是男人自己家过的上顿愁下顿,可为了外面的野女人,花天酒地。若是原配能卖出钱,肯定愿意卖了把钱给外面的野女人快活逍遥。”钱总老婆哭哭啼啼,不依不饶。
“他敢,儿媳呀!你放心好了,咱们老钱家,只有你一个儿媳妇。”
钱总的老母亲亲自承诺伤心不已的儿媳。钱总也在一旁点头哈腰的表白,他这辈子绝不背叛儿子他妈。
第121章 家庭主妇
曹韶怡看到新闻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高维新。TP公司高层就钱总和苏飞兰的事召开了紧急会议,会上着重强调了TP公司的形象问题。
“这件事情性质非常严重,很大程度伤害了我们TP公司的形象。如此众目睽睽,全潇城人民都知道了他们的不正当关系,当严肃处理。”高维新义愤填膺,要求对老钱口诛笔伐。
孙总的人按兵不动,其余人分成了两派,有的赞成高维新的建议,有的反对。
反对的理由是当中必有误会,记者没有调查清楚,弄错了两人关系错误报道,不值得大动干戈。
钱总暗中得知了消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家团团转悠。
“你现在急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钱总老婆今日罢工,什么活都不干了。
“我的祖宗,你还跟我闹?再闹我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呢!”
钱总气急败坏地跺脚,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滚下、落下。
“儿媳,这事还得你出马。不然,他出了事,你和我们大孙子都没有生活保障了。该死的孽障,可把我们全家都坑了。”钱总老父亲杵着拐杖,「咚咚咚」咬牙切齿敲着地板。
唉……不为老钱,为了一家老小的生活来源。钱总老婆忍着血泪,咽下那根如鲠在喉的刺。
TP公司会议室的大门,轻轻地推开了。
老钱那十年如一日打扮的老婆,微笑着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来了?哟,稀客,坐坐坐。”孙总主持着会议,见是老钱的老婆,满脸含笑的迎为座上客。
在座的人看一眼朴素的如同农村大妈的钱总老婆,各种看戏的戏谑眼神盯着她。这个女人是来哭诉?来投诉?来声讨男人贪吃?
“各位领导,今天我一个家庭主妇不请自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我家老钱昨日贻笑大方,弄巧成拙搞个大笑话,请大家见谅。
这件事,我决定起诉不负责任的记者。没有核实双方关系,胡乱报道。对我家老钱,还有苏飞兰同志都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我家老钱还没多大关系,可人家苏飞兰是个女同志,又是个单身。我来不光是替老钱申冤,更是替苏飞兰鸣不平。
我现在着重讲下他们为什么事出去,他们W单位今年产值下降,明年的生产任务到现在还没有拿下订单。我家老钱急呀!
怡城有个很有名的制造业主,他们家外购的一个零部件,W单位之前生产过。
老钱就想着去会会,看能不能签个合约,以后给他们提供货源。
因为这件事还在酝酿中,也不知道是否能成功。八字没一撇的事,不好大肆张扬。老钱就和几个骨干成员商量,大家先去探探虚实。
去的几个人都跟我报备了,并不是他们私自约会去哪里玩。
为什么后来只有他们两个?是因为牟格家里有点事,临时取消了。
白晓语的婚姻出了问题,刚刚办理离婚,心情不好,去了也影响发挥。
年轻人嘛!婚姻大事受到打击,情绪消极可以理解。她家孩子小,好不容易有个假期陪同。
我家老钱是个性情中人,不忍心见她带着伤痛,还要工作,就同意了她不去的请求。
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苏飞兰同志是个大美女,又单身,闲话更容易上身。
我家老钱给我做思想工作,让我陪同。我不愿意,我相信他。
我上有公婆,下有孩子,别看我是个家庭主妇,可家里一日没有我,能乱成一锅粥。老的小的,都等着我张罗。我怎么能出去?
我就跟老钱说「你不要害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闲言碎语长什么样,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优秀的人,才会有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为什么?嫉妒呗!」哈哈哈……”
老钱老婆一番话,说的风趣又有水平。她爽朗没有心机沉浮的笑声,让一群原本想看戏的人,也尴尬的“呵呵呵……”
“您还真是无条件信任您家老公,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孙总感叹着,为这个质朴的女人暗暗叫好。
再没有什么办法,比当事人伴侣发表言论力挺当事人更有效呢!
“孙总,我家老钱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会干些花花事?您当他年轻?他若像高总一样正值盛年,我今天就不来了。
可惜,高总风华正茂,我家老钱不是。他一个快退休的人,玩那花头有意义?
他想,身体条件也不允许呀!我一个妇道人家,话不多说了。
反正,一句话,我家老钱行得正,不怕人说闲话。就是我替他叫屈呀!
为TP公司兢兢业业一辈子,临到退休时,要被人算计。寒心啦!
在座的各位,大家可千万当心,没有谁一辈子没有坎坷。大家都有退休的一天,希望各位没有寒心的时刻。高总,您还年轻,路还长,您可一定当心。哦,帮我跟小曹问好。”老钱老婆微微欠了欠身子,起身告辞。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众人陷入沉默。
就连闹腾欢实的高维新都闭了嘴,双手捧脸尴尬的看着桌面。
钱总的事可大可小,就看大家怎么去安排这件事的结局。
片刻后,孙总发了话。
“既然是场误会,就让记者发个道歉函好了。咱们公司首先得自己相信自己单位的人,钱总在公司干了一辈子,是公司的老人了。咱们不能寒了老同志的心,大家看看还有没有话说?”
“道歉函让老钱家自己想办法,我们取个折中的办法,看看后续的情况。如果事情摁下去了,咱们公司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如果事情发酵厉害,走了相反的方向,并不是老钱老婆那话的意思。那咱们该严惩还的惩,不然,这么大一个公司连个章程都没有。”
高维新并不想就此放过钱总,他们的较量从第一天合作开始,表面的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水火不容。
孙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道:此人果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人,也果真没有真本事。自己屁股后面,那么大的一个漏洞,人尽皆知。
把老钱惹毛了,一把火捅出去,钱高都得走人。呵呵……闹吧!闹吧!闹闹就都飞灰湮灭了。
第122章 体面的告别
钱总老婆气呼呼地回到家,老钱长吁短叹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都给你解决了。自己想办法找记者,让他们道歉。”老钱老婆板着脸进了卧室,往床上一躺,再不理老钱。
“飞兰,你报社有没有人脉?”老钱无奈的给苏飞兰打电话,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嗯嗯,我找找人。”相比较老钱,苏飞兰反而淡然处之。也许是她孑然一身,没有顾虑吧!
夜晨曦接到苏飞兰的求助,只是盯着她看了半天。
“你到底愿不愿帮忙?”苏飞兰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头,眼前的男人,在她心里渐渐变了味道。像腐烂的橘子,又像馊了的饭团。
爱情,在她心里,疾苦有涩。爱恨交织的情感,让她情绪忽高忽低,有些神经质一样。
“以后,我们做个普通朋友吧?”夜晨曦忽然开口,苏飞兰一愣。普通朋友?夜晨曦什么意思?分手?
“你还年轻,跟着我没有未来。我这个人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你其实都错付了。老钱不错,肯为你遮风挡雨,又能给你想要的权力。”
夜晨曦抿抿薄唇,表面上对苏飞兰的劝解,好像都是一心一意替她着想。
“晨曦,你……”苏飞兰纤细的手指紧握,尖尖的指甲掐着掌心,生疼。
“报社的事小事一桩,我打个电话就解决了。但是不解决,你和老钱的麻烦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对不对?”夜晨曦的眸光刻薄了。
“你威胁我?”苏飞兰一怔,突然发现夜晨曦好陌生,陌生的让她不敢承认,他们曾同床共枕多年。
“不,我从不威胁女人。是你想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可能你接受不了,但我真的无能为力。就此,体面的告别吧?!”夜晨曦挑挑眉,清瘦的脸庞,一脸的绝情。
苏飞兰的眼泪噗噗地掉个不停,她闭上眼,克制自己即将喷发的火焰。
“夜总,飞兰姐。”阿里突然闯了进来。
苏飞兰擦擦眼泪,看着前几日还嫂子前嫂子后呼唤她的阿里。
“阿里,你去报社把事情解决下。尽快,就在今日。”夜晨曦吩咐着,阿里点点头,临走,又道:“飞兰姐,您放心,事情我会办妥,等着好消息吧!”
苏飞兰明白了,阿里对她称呼的改变,是夜晨曦授权了。她来之前,自己在夜晨曦心里,已经被开除了。
“夜晨曦,我会恨你,恨你。”苏飞兰咆哮着。
“随便你。”夜晨曦冷冷的态度,彻底绝了苏飞兰的心。
“是因为波妞?”苏飞兰忽然怒不可遏的抓起桌上的杂志,狠狠砸向眼前薄情的男人。
杂志上穿的极少的艳丽女郎,被夜晨曦一把抓住,轻轻扔到一边。
“她?”夜晨曦抿嘴一笑,道:“她不过是我夜店的女员工。”
“是白晓语,对不对?阿里跟你说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飞兰后退几步,疯狂地怒吼。对,一定是白晓语。她离婚了,他有机会了。
苏飞兰后悔的痛哭流涕,夜晨曦在她心里,矛盾的存在。她又爱又恨、又厌又倦、又舍不得。
一路走出来,那些平日里见了她都巴结的人,个个嘲笑般看着她的落魄。
“飞兰姐,走啊?玩会呗?”波妞挑衅的看着苏飞兰。
“滚。”一声厉喝,苏飞兰恶狠狠地推开性感的波妞。
“老娘就是落魄了,也轮不到夜店的公主奚落。”已经走了两步的苏飞兰,突然转身,一把薅住波妞的裹胸露脐衣,狠狠一扯。
“啊!”一声尖叫,波妞双手捂胸,飞快地跑到黑暗处。
突然被袭击,春光乍泄,波妞气的梨花带雨去找夜晨曦告状。
“扯就扯了,重新穿上。”夜晨曦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他忙着写老掉牙的情书呢!
从年轻时的爱慕,到后来的自卑放弃。写了撕,撕了写,满地纸团。
“哼,夜哥。旁边好多人呢!都看见了。”波妞跺着脚撒娇。
“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看就看了,又不是第一次让人看。那舞台灯光熄灭瞬间,黑压压的一屋子人,不都看了吗?”夜晨曦笑道。
帝濠夜店生意火爆,其实是带颜色的,所以,客人爆满。
而波妞就是重头戏,她会跳压轴舞蹈。当灯光一闪,各种大胆尺度都会瞬间暴露,然后又瞬间遮掩。所有惊艳都在瞬间,一闪一黑之间交替、外露。
在一群食色男女的惊呼、尖叫声中,波妞抱着褪下的衣物,镇定自若又快速地冲进后台。
“别想了,给,补偿你买首饰。”夜晨曦看着嘟嘴不开心的波妞,笑着扔给她一叠钞票。波妞拿起钞票,眉飞色舞的跑了。
苏飞兰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惹的路人纷纷躲避,以为她是个疯子。
我沉浸在天伦之乐中,对飞兰和钱总的事情一无所知。直到,牟格打电话给我串口供。
“什么?撞车?飞兰没事吧?”我惊慌失措的问。
“他们都还好,人没事。就是……”牟格给我讲了新闻的事,又讲了公司开会的事。
“哦,我知道了。如果有人问,我就照着你说的回答。”我匆匆忙忙挂了电话,飞快地拨打飞兰的电话。
一个接着一个,没有人接。
“云舟,干妈生病了,妈妈去照顾她。你先回爸爸那,好不好?”我无奈地摸着孩子的小脸蛋,和他商量。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去嘛!”云舟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瘪嘴。
“妈妈和干妈还有事,小孩子去了不方便。”我耐心地给孩子讲着道理,他极其不舍的抱着我。
离婚,真的是痛了孩子……
我承诺每天下班都去接他回来,多晚都去接,云舟才点头答应去他爸爸家。
“妈妈,你一定要来接我,我喜欢和妈妈住一起。”云舟依依不舍的和我说再见。
我心里忍着对孩子的离别伤痛,即便是短暂的离别,我也很痛。可另一头,我心里又牵挂飞兰的安危。
飞奔去飞兰的家,保姆和她侄女在家。
再次给飞兰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我焦急的跑下楼,满小区寻找,又去小区门口等候。
车来车往里,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双臂,哆哆嗦嗦、脚步不稳地走过来。
“飞兰。”我喊道,飞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