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许清阮别扭的缩回脚,对上女生的视线,她看着她,眼里意味不明,像在摆着正宫的态度,冷漠的与她对视。
“你别碰我了,你们先回吧。”许清阮懒得计较那种眼神是什么意味。
“楚甜,你先回去。”严明谨说,“就按之前的事处理,辛苦你来一趟了。”
楚甜莞尔一笑,“我没事的,反正也闲。先带这个姐姐去医院看看吧。”
这么客气,不是情侣?
许清阮站起来,随意的用纸巾擦掉血,就准备关店了。
一动,血就不停的往外冒,有些刺痛,导致她走的慢。
真烦。
“姐姐,你没事吧?”楚甜在旁边说,“你要是疼就说出来,我们帮你打的士。”
“就这点小伤,打什么的士。”许清阮掏出钥匙,关上门,又看看天色,“先走一步了。”
余光里,严明谨和楚甜说了什么,楚甜听的直点头,看似在交代什么,而后他就跟了上来。
“你过来干嘛?”
严明谨低头,轻轻皱眉,“是不是很疼?为什么不说出来?”
“这么点伤有什么好说的。”多矫情啊。
他把胳膊递给她,“你扶着我。”
“不要。”
“不要那我就背你了。”
还是听话照做了。
被灼热的视线盯着看了一路,嘴都不知道抿了多少次了,她叹口气,“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他按下电梯。
“你想问什么吗?”他说。
这话问题不是她先提的么,纠结片刻,还是咽回肚子里。
她以什么关系问?不对,她凭什么要问。
“严明谨。”
“嗯?”
“我听到你之前对我说的话了,但是我认为我们之间是没可能了。”许清阮苦笑,“我对你的热情消失了,时间流逝,我也不是十七八岁的许清阮了。”
“你有更好的选择,有比我好的人会出现在你身边。”
“许清阮,你现在别说这些。”严明谨面色凝重起来,“我们还有大把的相处时间。再说了,你认为你离得开我吗?”
他不清楚这几年她怎么照顾自己的,但她回了国,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及空间,就一定会抓住不放,纠缠到底。
是很偏执,但也是另一种层面的保护。
把她交给别人照顾,他做不到。
许清阮攢拳,“你这么说话,真的很欠打。”
—
“我自己涂。”她把碘伏拿来,刚想弯下身子,很快又坐直。
今天穿了一身V领短上衣,好不方便。
他拿棉签沾了一点,轻轻抬起脚腕,“有点疼,你忍下。”
处理完伤口,许清阮二话不说就要离开,在他家里呆着总有种被当猎物的感觉,好不自在。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东西。
谁知道会不会,她可不想发生那种事。
肚子在这个时候不给面子的叫了起来,许清阮一愣,准备跑了。
一站起来就被按下去。
“家门口就在对面,你怕什么。”他走去打开冰箱,问道,“吃意面怎么样?”
“不吃,不饿。”
回眸一眼,他笑起来,“兔子说谎长獠牙了哦。”
趁人在厨房煮面的间隙,许清阮去开门,费了半天力气,打不开,定眼一看,锁了。
她仰天长叹,接受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快准备完结了哦
第40章
第四十章
等待间隙, 她坐立难安,在客厅来回渡步,厨房门一开, 香味扑来。
“过来吃吧。”他端来盘子, 脸色挂着淡淡笑意。
“吃完了你就放我走?”许清阮盯着他人,走去坐下。
木碗里放着意面,眼前的瓷盘却是空的,她有些疑惑, 看了看, 没打算吃,拿杯子喝了点水。
严明谨说:“怕你以为我会在你那份面里下药,就干脆让你自己弄。”
“我又没那意思。”又没什么疑心病, 小题大做。
“快吃吧。”严明谨边卷着面,边说,“放了点培根和罗勒, 你要是喜欢下次还给你做。”
许清阮见他吃起来,抿抿嘴, 自己也卷了点面放盘子里。
吃一半,她才想起来, 那个叫楚甜的女孩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应该是在网上。
长得人如其名, 的确挺甜美的, 可能是个小网红。
想到这儿, 许清阮不吃了,轻轻叹气, 望着门,想着该怎么离开。
严明谨见状, 又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酒出来,“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年份的葡萄酒?之前朋友送的,不会喝。”
“我看起很像品酒师?”
“嗯,而且还是个会调酒的美人。”他夸她,丝毫不羞涩,云淡风轻极了。
接过来,大概一眼就知道是个不便宜的牌子,四位数有了,“1998年代的,这年份还行。”
许清阮又说:“葡萄酒年份越久越好,不过价格也会越贵,平时买点经济承受能力内的喝喝就好了。”
“那一起喝吧。”他把酒打开,倒玻璃杯里。
也挺少喝这白葡萄的,她下意识的伸手,突然回过神,“说好吃完饭就让我出去的,你怎么还拿酒来了。”
他到底什么意图,
严明谨没回答,把杯子挪过去,指节扶着杯柄,晃了晃,一口喝下。
他说:“味道还行。”
到处都弥漫着葡萄的清甜,耳尖沾了点红,灯光下,五官锐气减弱几分,多了些许脆弱感。
转移视线片刻的功夫,他又喝了几口,眼里好似蒙了层雾。
“别喝了,喝多伤身。”许清阮下意识后挪椅子,气氛微妙,令她有点担怕。
眼见着人喝着喝着就撑起脸了,她把酒夺走,“你要是喝吐了我可不管,这白葡萄后劲可不小。”
“那我要是醉了,你会留下来照顾我吗?”他沙哑问。
“你自作自受,我凭什么留下来。”她转念一想,该不会是不想她离开,特地来的这一出吧。
严明谨站起来,步子平缓,跟没事人一样,走到电视前,“过来陪我看会儿电影,看完了我就要睡了。你也可以回了。”
半信半疑,挺无奈的坐了过去,保持着一个距离。
许清阮认为她与他之间像两个刚认识的朋友,交流着该看什么类型的电影,虽然这只是她自己单方面认为。
“那就看恐怖片吧。”
“为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看的。”许清阮拧眉,很不喜欢恐怖片,很没意思,“算了,你自己做主。”
也许看进去了,酒就醒了。
过去半小时,她越看越专注,倒是旁边的人,一声不吭,动都没动一下。
电影过渡,这才察觉到严明谨不对劲,她探着身子,小心地问:“你不会醉了吧。”
没回复。
许清阮起身就去倒热水,递到他面前,“喝了能缓解。叫你别喝了偏不听……”
肩膀重了一下,他靠了过来,“我头好晕,让我靠会儿。”
许清阮想挣扎,但还是放弃,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给他顺顺背。
“你别睡啊。”她提醒道,“你睡了我可就出不去了。”
腰间被搂上,她一怔,急着甩开人,双手就被宽大的手掌箍住。
彻底后悔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进门的,现在就是块摆在菜板上的兔子,生死的权力都被掌握了。
“安静点。”他在忍,气息呼在脖子上,她心跳加快起来。
严明谨又道:“不许乱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
“你是不是演的?严明谨你要不要脸啊。”许清阮还在较劲这个事。
过去五六分钟,空气安静,她纳闷怎么不问问题了,转头才发现,人睡着了。
稍微动下,手上的力道不减,死死的箍着,她骂人的心都有了。
—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许清阮从卧室抱了床被子,扔过去,盖上。
去研究密码锁,两个人的生日都试了一遍后,锁定打不开了。
许清阮强忍着想发飙的心情,再次走到沙发前,坐在垫子上,望着他。
“严明谨,你要是被我发现你在装睡,你免不了一场造化。”她咬牙道,转而他翻过身,蜷缩起来,显得没安全感似的。
心一软,就不说话了。
把露出来的手给塞到被子里,下一秒,手被握住,十指相扣。
“别……走。”沙发上的男人喃喃道。
许清阮凑近细看了看,老觉得是在装睡吃她豆腐。
早晨醒来,一睁开眼,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她顿时被吓到,床边的人不疾不徐的扣着扣子,扫一眼,“起来吃早饭。”
许清阮慌乱的看自己,长松一口气,好在没出什么事儿。
她听到他笑出了声,“你在怕什么?怕我不会对你负责吗?”
“不要脸。”
“我要是不要脸,早把你吃干抹尽了。”严明谨笑得拉她手,许清阮不动,硬往回缩,“不起来我就抱你起来了哦。”
早饭是肠粉,桌子收拾过了,她吃着视线瞟向那个讨厌密码锁,“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
“在这儿不是挺好的,有吃有喝,你要是无聊了可以看电影,或者去书房看书。”
她嗔他一眼:“白日做梦。”
“密码是关于你的,猜对了就可以出去了。”严明谨打开豆浆盖,懒懒的喝了起来。
“那个楚甜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寻思密码是关于楚甜的。
严明谨眼眸闪了闪,眉毛皱了下,“跟她没半点关系。别在意这个人。”
他这是在撇清关系,还是在维护?
许清阮听不出来。
“那个楚甜是谁?”实在不知道密码,只好转移话题,旁敲侧击。
严明谨闻言,揉了揉脸,“我看起来很花心吗?”
“……”
自己心里没数?
“你变了许多。”许清阮淡淡的转过目光,“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呢,是我想的太蠢了。”
“是人都会变。”他垂眸道。
吃完了,许清阮端正态度,背脊挺直,认真道:“来谈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吧。”
“心理学上有个定律,名叫相悦定律,指的是,我喜欢你因为你喜欢我。”许清阮指出重点,“你喜欢我,难道没有很大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吗?难道以前不是?现在没有?”
“我并没打算再喜欢上你,和你更近一步发展什么关系。”
她还是亲自斩断了欲望的情绪,如果换成以前的他,那还是有可能,但现在,绝不会。
会在意,会想念,那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念旧,一时冲动的荷尔蒙导致。
“许清阮,你也变了许多。”严明谨说,“你变得口是心非了。”
她这么说,与她的行为矛盾了。
喜欢一个人,是会下意识的接受,流露出在乎,她与他都有。
只是,一个不肯承认,一个不善言辞。
“严明谨,我再次申明,我和你没可能了。”许清阮拔掉充电的手机,输入手机号,把钱转过去,“这两顿饭钱转你了。”
他忽然笑起来,眼里渐渐空沌,过一两秒,笑声停止:“许清阮,你好自私。你能喜欢我,却不能让我喜欢你,你凭什么?”
“就凭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她轻轻地说,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过去的影子在身上重叠,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一腔孤勇的自己与他。
“希望你,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许清阮吸一口气,说道,“把你想问的问完,结束后我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