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叹息一声:“虽然跟家长谈及病人的情况, 有违医德,可是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只好找您说。”
周思容扶了扶旁边的桌子,敛了敛情绪, 说:“小林,你讲。”
林医生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 又说不出来。
周思容说:“没事, 您讲, 我做好了准备。”
“这是这段时间周阳给我的一些读书与观影的读后感,您知道, 周阳向来话少, 直接交谈谈不出什么,我便列了一些书籍和电影给她,让她看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嗯, 她跟我讲过。”
说到这, 林医生又叹了声气:“纸上的这四本书和末尾的影片不在我列出来的清单中。”
“你的意思是?”
“对,这是周阳自己加上去的。”林医生说,“她最近状态不太好,我便翻出了她交给我的感想, 发现了这五点不同。”
周思容神色越发地凝重:“小林,你有什么便说吧,这里没别的人了。”
林医生正了正色:“我前后找出了这四本书看过,还有这部电影,随后上网查过一些评价,发现它们都离不开一个主题。”
周思容紧了紧手,声音有点哑:“是什么?您尽管说。”
“都涉及性侵害。”
周思容脸色一白。
林医生又说:“您知道,一般人经历过什么便会不由自主地去留意些什么,这几乎是一种自然条件发射。”
答案再清晰明朗不过了。
周阳这几个月的不对劲找到了源头。
心理医生离开后,周思容捏着手里的纸,在书房坐了许久。
周嘉容从外面急忙忙赶回来,她下午要谈一份合作,对方那边磨了很久,今天突然说要见面谈合同。资料都在家里,助理在敲新合同,她自己回来拿。
她以为这个时间,家里书房没人,也没想到要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书房黑漆漆的,她摸了摸墙上的开关,灯亮,屋子一片明亮。
周思容正对她而坐。
面目冷峻。
周嘉容没来由得吓了一跳,摸着胸口:“妈,您在书房怎么不开心灯。”
她一边说着,一边呼了几口气,找到放资料的柜子。
翻到自己想要的文件夹,她松了口气。
可眼下又有些纳闷,自从自己进来到现在,周思容什么话都没说,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嘉容把资料搁在一旁,走到母亲身旁,仔细地观察了一会,突然瞧见母亲手里拿着一张纸,她想也没想,附身拿过。
待看完纸上的内容,她狐疑:“谁写的?”
这时候,周思容好似反应过来,她抹了把脸:“阳阳。”
“什么?”周嘉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谁写的?”
“阳阳,周阳写的。”周思容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周嘉容再次看了眼纸上的内容,又看看母亲,平时温雅细致的一个人,这会倒是失态得很。
她莫名有些不安。
“怎么了?”她问,“这纸上的内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周思容起身,拿过纸,折好,反问:“你下午有事吗?”
周嘉容抄起一旁的文件夹:“要谈个项目。”
周思容点了点头:“下周空出一周时间,我有事找你。”
说完,她走出书房。
两天后,周嘉容找到母亲:“什么事?您说吧,我把工作都往后推了。”
周思容收起手里的册子:“你最近在忙杨家那边的事?”
周嘉容两手交叉在胸前,笑道:“怎么,那边来找您告状了?”
“见好就收,赶尽杀绝你父亲那边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