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猜想并没有错。
每一年,每一场花火大会,他都赴了约,尽管只有一个人。
“姐姐,离开你的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为了回到你身边而努力。”
“如果不成,就算我们再也没能在一起,我也会以我的方式,参与你的一生。”
......
厉枝头脑轰然,看着齐止平静的神色,心尖剧烈的抖动。
他的声音如风灌月,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却又务必清晰地,响彻耳边:
“姐姐,我不会忘,我孤身一人的那些日子,是你给了我一个家,那是我唯一的家。”
......
“姐姐,可以让我回家吗?”
......
......
完全的、不留余地的崩溃大哭。
厉枝在泪水交杂下,看着眼前人的脸,那眸子里,是和从前一样的清澈与真诚。
那是蓬勃的少年气,和赤忱的情意。
重新,摊开,剖析,完完全全展示在她面前。
厉枝因为哭泣而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口剧烈地上下浮动,也同样的,让齐止心窒。
他用尽最大的力气,发狠一般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前。
......
眼泪止也止不住,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埋头在她朝思暮想的这个胸膛中,只剩浅浅的嘤.咛。
齐止的气息铺天盖地,把她从头到脚包裹,带着驱不散的温柔和怜惜。
窗外,天光已大亮。
......
“小止,如果以后,我们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也不要再分开了。”
“这三年,就是互相折磨。我真的不敢想。”
她哑着声线,黏腻勾连地不像话:
“你当我是家人,家人的意义,就是要一起面对世间困苦。”
“现在就答应我。”
......
她蜷缩着,也窃听着齐止的心跳,与她的心跳重合。
随即,也听见了齐止潮热温暖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
“好,我答应。”
他慢慢松开了拥抱,双手握住厉枝的肩膀,直视她红肿的一双眼:
“姐姐,你原谅我了吗?”
......
厉枝停止啜泣,很快,用手背胡乱擦了擦湿热的眼角,故意似的提高了语调:
“你永远是我弟弟。”
......
弟弟?
齐止皱起了眉:“姐姐......”
剩下的半句不满的回应,被厉枝身体力行地堵住了。
她倾身上前,主动覆上他的唇。
短暂的停滞,齐止嘴角扬起笑意,然后重新把她揽进怀里,含住她温热柔软的唇珠,耐心却又无法自制地相互交缠。
......
太阳已经挂起。
窗外,车流人流交织,汇成连绵不断的丝带。
这是新一天的开始。
也是爱意重新涌动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