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替身我来当——存宁
时间:2022-01-21 09:57:59

  虽然戚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就羞辱人了,她这不就是随口问问吗?总不能别人跟她求爱她就答应吧?灵魂上的干净很难要求,身体上的干净已经是退而求其次了。

  玩不起又容易急,因戏生情这破毛病,下回再进组应该会好不少,戚缘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大大好人,免费帮人治病还不收费。

  打这天起,陆星津就再也没搭理过戚缘,哪怕两人迎面遇着,两边助理打招呼,他也一语不发。

  戚缘更不可能主动跟他说话,这人不烦她挺好的,说实话拍戏对戚缘来说就是份赚钱的工作,工作结束的时候谁乐意被同事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

  尔慕苏的戏份拍摄完毕,陆星津杀青,剧组直奔港城,俞月山到底是年长些,不像陆星津那么没眼色,除了拍摄时间,其他时候知道跟戚缘保持距离。

  有分寸感的人相处起来显然更舒服,论演技,俞月山也要胜陆星津一筹,戚缘跟他搭戏观感还算不错,而且他俩也不需要多么熟悉,本身花音跟蒋先生之间就不是多么亲密有爱,无非是她因为父母选择屈服,而他想要一个美丽年轻的小妻子。

  “婚姻”让这桩买卖得到了法律庇护,老夫少妻的搭配并不稀奇,外表的光鲜亮丽恰好映衬内里的灰败腐朽。

  俞月山年轻时的长相不算特别出众,资源跟观众缘也都不咋地,但过了三十五之后气质激增,反倒越看越有味道,演外表儒雅温和实际却是个自大狂、控制狂的蒋先生,演技暂且不提,倒是真有那味儿。

  离开尔慕苏,心里的爱情被骗到死掉的花音不再像出走时那样兴奋而喜悦,她像是认了命般回到蒋先生身边,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切在尔慕苏发生的故事都成了过去,相隔万里,甚至不会有人知晓。

  她换上华丽昂贵的长裙,化着精致美丽的妆容,挽着比自己年长二十余岁丈夫的手臂在衣香鬓影中穿梭,在这里她没有名字,她不是花音,她是蒋太,人们面上恭维着她,私下笑话她为了钱陪一个老男人睡觉。

  曾经花音以此为耻,觉得每个人看自己的目光都鄙夷而不屑,经历过尔慕苏的欺骗之后,她突然明白一件事,自由跟爱情不值一提,只有抓在手里的东西最永恒。

  聂宝泉要的是花音的迷失与堕落,展现“爱”、“自由”、“物质”对人造成的腐蚀与痛苦,戚缘演出来了,但她的堕落跟聂宝泉想象中的堕落不一样。

  戚缘版的花音不像是堕落成了乖巧的金丝雀,倒像成了食人花,从她本性中盛放出的贪婪,不再执着与“爱”或“自由”,她想从笼子里的囚鸟,变成攥住锁链的主人。

  电影最终是开放式结尾,回到蒋先生身边的花音没有人知道她未来会怎样,只是电影画面最后又给到了尔慕苏那片碧蓝无际的海,还有从花音无名指上已经消失的婚戒——那是蒋先生为她特意定制的,内里一圈刻着他的名字。

  这枚婚戒就是扣在金丝雀爪子上的镣铐,聂宝泉在看过戚缘的表演后选择了这个开放式结局。

  港城的戏份拍摄进度比较快,两个月,《错轨》彻底杀青,庆功宴后聂宝泉跟戚缘说:“你的天赋跟悟性都是极好的,不过有点太自我,这也许会成为你突破的枷锁。《错轨》虽然是讲爱情,但更多是在讲堕落,你还年轻,想法不要总是那么悲观,世界上还是有美好感情存在的,像我一样活到老爱到老,不是很好吗?”

  戚缘安静地听着,也没反驳,只对聂宝泉笑:“你放心,我都记住了,我会努力去爱,努力去生活的。”

  聂宝泉真心欣赏、看好戚缘,所以才对她这样苦口婆心,不然不会几次三番修改剧本,就为了配合戚缘发挥。

  戚缘很能接受别人的好意,聂宝泉都这个岁数了,她怕自己把导演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以后还想再合作呢,聂宝泉在国际影坛的地位不容小觑,华瑞有的只是钱,聂宝泉拥有的却是更灵通的消息与数不清的专业人脉。

  港城这边最出名的除了景点、早茶,还有一样就是小道杂志,狗仔疯狂,见缝插针,刻薄无比,整个剧组严防死守,还是被他们拍到了不少照片,气得聂宝泉大骂狗仔,人家照样不痛不痒。

  圈里有头有脸的可能怕得罪聂宝泉,狗仔这种专靠花边新闻吃饭的哪里在意这个,他们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摁死一批还有另一批,真真正正做到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出乎意料的是港媒对戚缘的印象还不错,标题都直接称她为太后,因为《辰元旧事》在港城上映后狂揽票房,霸榜整整两个月,港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大家自然对戚缘记忆深刻。

  《错轨》杀青,算算时间,戚缘三月进组,现在马上十月了,中间过去半年多,这算是聂宝泉作品里拍得相对而言比较快的了,以前甚至有一部电影拍两三年的经历,从上折腾到下。

  但对于戚缘来说,杀青后最让她高兴的是,她可以不用再勒着肚子不吃饭了!

  身高178的她维持着不到一百斤的体型近一年,一开始真不习惯,但不习惯也得逼着自己去做,毕竟她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物,聂宝泉不要她,还多得是其他女演员愿意来演,现在解禁了,戚缘回京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也不是去工作室,更不是联络谁谁谁,而是去杜婆婆的老菜馆吃饭。

  杜婆婆好久没看见她了,一见着戚缘,先是不敢认,怎么好好个闺女瘦了这么多?当下也顾不得说戚缘,心疼得要命,不用戚缘说,把她那珍藏了好多年的花雕酒都取出来做菜给戚缘吃。

  当天的桌也不多,戚缘、春柏还有小梅三个人足足上了十几道菜,杜婆婆坐在戚缘身边帮她剥虾敲蟹,那蟹八件在春柏小梅手里难使的要命,到了杜婆婆手里那叫一个轻巧利落。

  肯国饮食她们适应不了,当地华人餐馆又总是差那么点儿味,港城的伙食水平虽直线上升,但怎么能跟祖上出过御厨的杜婆婆比?

  春柏小梅不像戚缘需要维持身材,俩人吃得肚皮溜圆,戚缘虽然也很想吃撑,自制力却使她仍旧在八分饱时停下筷子,八分饱不错了,剧组这半年多她一直都是五分饱,而且几乎没碰过碳水。

  人生如果没有大米饭,那将毫无意义!

  杜婆婆见她吃舒服了,放下筷子了,这才开始数落她:“你说说你,拍戏就拍戏,折腾自己身体干什么,还小啊?又不是小孩子了,要大人跟着看着,真是的,怎么一点不把身体当回事呢?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戏,可千万别拍了,年轻时不注意身体,到老了有你后悔的!”

  戚缘老老实实听婆婆训话,然后主动抱住老太太胳膊,“我知道啦,不过当演员就是这样,角色需要我,要我胖就得胖,要我瘦就得瘦,您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等下个月我再来,保管让你看到我的肱二头肌!”

  说着还握了下拳头,可惜她的肱二头肌早在节食减餐停止锻炼后消失了,现在这胳膊细得像个蚊子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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