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琰礼:“是我考虑不周。”
总裁办有妈妈的眼线,沈琰礼想避开他们,于是宁可错杀,解雇了好几名高管。其实孟成悦早就发现他的小动作。他想从沈家分离出去,已经注册了好几家公司。
她心里清楚,豪门兄弟姐妹不可能和谐相处,就像谢执洲和他那几个堂哥堂姐,从小明争暗斗。
她以为一家人摊开了说就可以避免,事实证明,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只能慢慢来了。
“哥,听谢执洲说,你来看过我。”
“嗯。”沈琰礼问:“他在追你?”
“没。”孟成悦摇头:“他好像,还在生我的气。”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孟成悦答不上来。
大概是,从谢执洲保护她尊严开始。
小时候她想弹钢琴,妈妈说太贵先不买,谢执洲知道后就去跟谢爷爷说他要学钢琴,谢爷爷第二天就买了一架送到家里。
班里有女生被欺负,裤子上流了好多血,那天警车把学校围了起来。谢执洲问她怕不怕,她说了一句,要是她会武功就好了。
没过几天,谢执洲就拉着她去拜了一位很厉害的师父。
她被宋美涵她们嘲笑土包子,不会打扮,谢执洲就给她买了一柜子新衣服,每一套都是限量款。
初三那天下午,那个试图猥亵她的男人,被谢执洲打得浑身是血。
谢爷爷问他为什么打人。
怕她被迁怒送走,少年像只小刺猬,恶狠狠道:“看他不顺眼,想弄死他。不行吗?”
他被送去青少年心理健康中心,在里面待了一个月。出来那天,少年笑容张扬:“孟成悦,小爷帅不帅?”
当时他脏兮兮的,头发长得更像小刺猬了。
她心想,丑死了。
可她当时紧紧拽着他的校服袖子,一直没有松开。
也许就是那个下午,不该有的念头,就在她心里某个小角落萌了芽。
*
兄妹俩已经很久没聚,孟成悦去了沈琰礼的餐厅吃饭。
“哥,你好像很喜欢美食。”
“嗯,小时候吃不上。好心人送来的东西都被里面那些人拿走了。”
“没人能管他们吗?”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应该说,没人能管我们。”
谁都要过好自己的日子,自身都难保,谁又能顾得上其他人。
孟成悦在福利院的时候年龄还小,沈琰礼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吃过苦挨过打,什么样的魔鬼他都见过。
“悦悦,人心难测,不要轻信任何人。”
“那你呢?我能相信你吗。”
沈琰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睑:“我也一样。”
他对她,心思并不单纯,甚至早已经规划好怎么利用她。
但凡她对他不这么慈悲,他都可以毫不留情下狠手。
可她为什么偏要站在他这边?
孟成悦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哥,我必须信任你。”
沈琰礼沉默几秒,给她夹菜:“新进了批茶,带回去尝尝。”
“好。”
“温泉馆做的怎么样了?”
“还比较顺利,月底过去验收。”
这个项目是三年前沈琰礼签下来的,虽然早就交到孟成悦手里,但他对细节还比较熟悉。
“这项目做完,是留在北城还是回临城?”
孟成悦:“我想留下。就是,不知道爸妈会不会同意。等收尾再和他们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