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像个可怜的鹌鹑一般缩在被子里,他板起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教训她:“下雨了怎么不等我一起回去?”
“谁知道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再说,我去找你你就带伞了吗?”盛望舒振振有词地和他分辨。
“没有。”言落说:“但我不会让你淋成这个模样。”
盛望舒心里密密地冒出甜意,并不看他,嘴硬地“切”了声。
等病好了,她就把这件事完全抛之脑后了,然而从那之后,但凡下雨,言落都会撑着伞过来接她。
往往她走到楼下,一抬头,就有一把黑色的雨伞悄然遮在了她的头顶。
伞下,言落那张脸英俊得不像话,唇边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
“跑那么快干什么,不是说了下雨让你等我。”
……
盛望舒回神,没去拿那把伞,转身时目光瞥过放在身旁的那束戴安娜玫瑰,她犹豫了一秒,没去拿,推开车门下去。
把包遮在头顶上,她踩着水泥地上蔓开的水花,小跑着上了台阶。
—
几日后的一个上午,盛望舒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助理捧来一束花。
“盛总,有您的花。”
盛望舒抬头:“谁送的?”
“是一位姓李的先生。”
姓李?
盛望舒迟疑一刻,伸手接过来,“谢谢,你去忙吧。”
是好几种不同种类鲜花组成的花束,颜色清新漂亮。
卡片上是花店打印的祝福语,落款单一个“李”字。
盛望舒拿着卡片看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
她看到来电显示,恍然间明白送花人是谁。
来电显示备注——李明泽。
盛望舒接通电话,李泽明的声音传来。
平静的、礼貌的,他问她有没有收到花。
“收到了,让你破费了。”盛望舒说。
李明泽短促地笑了声:“第一次相亲不懂礼节,比你晚到,又空着手,实在过意不去。所以冒昧问你要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像是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停顿了下才继续说:“——这周六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去看那天说的那部电影。”
“……”
盛望舒没料到他对这件事情这么坚持,迟疑了一秒才笑说:“好。”
毕竟是言爷爷朋友的孙子,即便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要在确定对方的想法后再当面说清楚,不能不讲礼节,坏了长辈之间的交情。
“好,那等我买完票发到你手机上,到时过去接你。”
两人说定,便干脆地收了线。
盛望舒拿起水杯,发现杯里的水已经凉了,起身到茶台上刚拿出一包红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请进。”
盛望舒以为是米叶,回头却看见沈明意一张青春肆意的笑脸。
“月亮姐,在忙吗?”
盛望舒正色:“你怎么来了?”
“经纪人叫我来开会,我顺便过来看看你。”沈明意手里还拎着打包外带的咖啡。
盛望舒讶然扬眉:“看看我?”
后面一句话忍住了没说:我和你很熟吗?
沈明意清秀的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自来熟地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咖啡,给你买了拿铁。”
“谢谢。”盛望舒拿起茶叶,礼尚往来地问:“要喝茶吗?”
“你原本打算泡茶的吗?”
沈明意几步走过来,把咖啡送到她手里,贴心地说:“我来泡吧,我在家经常帮外公泡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