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电梯,到家门前,她按了指纹锁,“叮”的一声轻响,门被打开,盛望舒朝他摆摆手,走进去。
言落站在门口,似乎想跟着进去,又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止步。
盛望舒关上门,踢掉鞋子,左手惯性地朝玄关柜子上一扬,忽的一空,才后知后觉地朝自己手中看一眼。
空的,她把包忘在了车里。
盛望舒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慢吞吞地蹲下去,重新穿上了鞋子。
等她再次重新打开房门探出身子,竟发现言落还站在门外。
他斜靠在她家门边墙上,修长的手指之间,一点猩红明明灭灭,正在抽烟。
清俊的侧脸笼在薄透淡黄的灯光下,落拓而慵懒。
盛望舒意外地看他一眼,蹙起眉:“你怎么还没走?”
言落偏眸,看到她,随即把烟摁灭。
将烟蒂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中,他走回到她面前,低头看她,“你怎么又出来了?”
盛望抿了抿唇:“我的包好像忘在你的车里了。”
言落“嗯”一声,“回去等着,我去帮你拿。”
盛望舒:“不用。”
然而“用”字还没说出口,言落已经大步朝电梯方向走了。
高大清瘦的身影在走廊里拖出修长的影子。
盛望舒眨了眨眼,又把脑袋缩回到门后,转身回去。
约莫过了几分钟,门铃声响起。
盛望舒趿拉着拖鞋微晃着脚步走到玄关,打开门,言落把包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一只手还握着门把手。
言落站在门边,挡住了那自门缝外投进来的灯光。
他垂着眼,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从她被酒精熏染过的、白里透两分绯色的脸颊,慢慢向上,描摹过挺翘的鼻尖,到眼睑,再到那双染着微醺的眼睛。
她身上还穿着那条梅子色的裙子,掐腰设计衬得那本就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曲线尽显,两条纤细的小腿在灯光下裸/露着,拖鞋里,露出的十个脚趾全涂着梅子色的指甲油,显得那本就白皙的皮肤白得令人微微炫目。
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她目光迷离,漫无情绪,整个人被罩在玄关澄透的光里,像一颗饱满成熟的苹果。
言落眼皮很轻地动了下,脚尖不经意间向内挪动一步。
“能不能进来喝杯水?”他沉声道:“刚刚走太快,我有点渴。”
盛望舒抬眸看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下一刻,松开了手。
言落走进来,自己打开鞋柜换上一次性拖鞋。
盛望舒懒洋洋地往沙发处走,背对着他挥挥手:“吧台有恒温水,你自己弄。”
言落:“好。”
盛望舒坐到沙发上,从包里翻出手机,先翻看未读消息。
强撑着精神按照重要程度回复了几条,言落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她光着脚窝在白色的单人沙发里,他就站在她身后,修长的身影在她眼前落下一道影子。
下一刻,影子忽地一动,是他自后面倾身,把水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喝水。”
盛望舒条件反射地接过来,边打字,边抿上一口。
熟悉的、清甜的味道入喉,她尝出桂花蜂蜜的味道。
那瓶蜂蜜还是当初从思北公馆带过来的,放在吧台上一直没开封过,她已经很久没在酒后喝过蜂蜜水了。
盛望舒睫毛轻颤了下,打字的手指就这么停下来。
“不是说渴了?怎么反而给我倒水?”她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低声问。
言落的呼吸若有似无落在她身侧,“突然间又不渴了。”
“找个借口进来,就是为了帮我泡蜂蜜水?”她意味不明地轻嗤了声。
言落不置可否,“喝多了酒会头疼。”
霎然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