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它们完成了一场无声的治愈。
天光渐隐,回去路上池信回味刚才那个伴随夕阳西沉的吻,好像怀里的猫咪比以往更可爱了一点。
……
从体育公园返程,王梵送池信,田野说和柳山南还有其他事情就不一起了。
深夜的loft公寓里,田野坐在沙发上罕见自己点了根烟,看着柳山南收拾行李。
抽一口,咳嗽两声,再看一眼,双眉紧锁,愁云密布。
两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死一样沉寂。
过了一根烟的时间,田野终于开口,“你都要走了,何必做这些让她难过。”
柳山南叠衣服的手停下,“我不做她就不难过了吗?”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她留下来。”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田野把烟扔进烟灰缸,“你问过她想要什么吗?”
柳山南沉默。
“你都没问过,就擅自替她做了决定。”
“田野。”,柳山南突然严肃,“你知道我要去哪儿,也知道后半辈子我要做什么。”
田野低头,没了刚才质问的气势,“那你爱她吗?”
“比爱祖国少一点吧。”
尽管田野在为池信打抱不平,可柳山南的回答却震到了他,直击心底。
“行,既然你已经决定走了,证明你们之间有缘无份,池信这边我会把能讲的告诉她,以后别联系了。”
柳山南掏出手机,当着田野的面删掉了池信的微信好友,“够了吗?”
田野愤愤一句,“切,渣男!”
“嗯,我是。”,柳山南盖上行李箱,“嘭”地一声。
第16章 他去了边境小城
野餐后两天,池信貌似习惯了柳山南的突然消失,还是像之前一样,没信息,没电话,她因习惯而变得不再心急。
直到给一个遭遇严重车祸的患者做完手术,病人没抢救回来……患者家属带着孩子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池信让柏晓天去跟病人家属宣布死讯,可他哭丧着脸,怎么都不肯去。
“柏晓天,怎么着?这身衣服不想穿了是吗?”
“师父,她们孤儿寡母的……我说不出口。”
要不是有其他患者和同事在,池信真想给他一脚。
叹了口气,池信说:“等着吧,我去。”
她从手术室出来,找到在走廊等待的母子俩,女人看着三十出头,孩子也就三岁的样子。
方才批评柏晓天的气场全然不在,她也蔫了,脚步停滞不前。
倒是女人看到池信身上的白大褂,抱着孩子过来,“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
池信深吸一口气,说:“患者送到医院的时候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血压也测不到,口鼻流出大量血液,我们对患者进行了详细的查体,结果是多脏器复合型内脏损伤,并伴有多发性骨折,之后我们进行了全力的心肺复苏抢救,接了呼吸机,注射了升压药和强心剂,可惜没有救回他,您的丈夫……于傍晚六点十分去世。”
女人比想象中要坚强,她强忍泪水说了声:“谢谢大夫。”
她抵着孩子的头,听到孩子喊了声“爸爸”后眼泪终于流下来,打湿小孩儿的衣襟。
有护士过来安慰,池信实在看不下去,离开现场。
尽管她在批评柏晓天的时候义正言辞,可每每轮到自己身上,也跨不去这道坎,但有一点池信做得很好,她总是习惯自己面对伤痛,在同事和患者面前,她绝不掉一滴眼泪。
……
找了个人少一点的走廊,池信坐在椅子上纾解情绪,她想起之前柳山南受伤时他们也曾坐在这聊天。
拿出手机,池信点击发送一张猫咪吃罐头的视频,可删除好友的提示跳出来,犹如当头一棒让她从头凉到脚……
怎么就……删除?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