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顾溪言的妈,现在的顾家太太。”
周洋显然已经是有这样的猜想许久了,没有半分犹豫,便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池怀渊没有问,周洋便将这话继续说了下去。
“你看啊,这整件事情其实不是从方经理那边不对劲开始的,嘴不对劲的事情,明显是方经理当天去杀人,顾溪言直接就将人叫到了家里去,当天甚至没有让顾云笙回家。”
周洋看着窗外的夜色,眉毛皱的很紧,他一反平常吊儿郎当的态度,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神色认真又严肃。
“这是这件事情里面最巧合的事情,但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有没有可能,顾溪言知道他妈的计划,不想让顾云笙被杀,这才将顾云笙叫到了家里去。”
“他也许会想着,无论什么手段,只要顾云笙呆在他的身边,便一定是安全的,却没有想到,池诗音忽然在那一天,去找了顾云笙,最终踩下了为顾云笙设计出来的陷阱。”
他缓缓地说道,神色愈加严肃。
“这是我暂时的猜测,也叫alpha去找了证据,然而没有任何证据,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周洋苦笑了一声,还想要再拿起酒瓶将杯子填满的时候,他的手直接被池怀渊按下了。
“你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喝了。”
周洋无奈地嘀咕了一句,“我喝醉又有什么?反正我这队长当得也没有什么意思,顾家这案子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后一例,我明明猜的是顾家找了个受死的傀儡,却怎么样也找不到证据。”
“我有什么用?”
周洋的眼角有淡淡的红色,他看向了池怀渊。
池怀渊忽然想起来多年前的周洋,刚刚毕业后,想要一展拳脚的模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现在这幅,仿佛将所有东西都不看在眼里。
仿佛事业对于他来说只要有一个头衔变好。
曾经想要改变世界的少年,终于被世界改变。
然而,只要血液曾经沸腾过,即使现在短暂的冷却了,但也和天生的冷血便是不一样的。
池怀渊钳住了周洋的肩膀,他盯着周洋颓废的面容,低声说道:“只要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只要我们不翻篇,这个案子,便永远不会翻篇。”
周洋听罢后,忽然站起了身来,他轻笑一声,歪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是啊,这件事,老子查定了!无论一年还是五年,还是十年,还是五十年,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
“咱和他慢慢耗!”
周洋歪在了沙发上,刚才被快速灌下去的酒精,在血液里面缓缓地升腾了起来。
他的神志变得慢慢模糊起来,在陷入梦中最后一个意识是......
有的时候,身边有一个提醒自己不忘初心的朋友,真他娘的好!
池怀渊从周洋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回到办公室里面,发现卫依还点着台灯,认真地看着池诗音案子相关的证据。
他一点也不意外,反手关上了门。
卫依听到了池怀渊进来的声音,低声问了一句,“我刚才好像听到周洋在耍酒疯。”
池怀渊轻笑了一声。
他缓缓地说道:“你没有听错。”
他来到了卫依的身后,没有问她为什么还在这里加班。
而是看着卫依画在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证据,开口问了一句,“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你怎么还在看?”
他低沉的声音在卫依的头顶上响起,像是自己的上空领域被人侵犯,卫依下意识地侧开了身子,让出了桌面的位置,让他好好地看。
“你觉得这案子难道真的是方经理做的吗?”
周洋和卫依所在的办公室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也许卫依听到了刚才周洋耍酒疯时候的鬼哭狼嚎,但是她却没有听到,刚刚周洋说的推测。
“你认为呢?”
池怀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卫依停顿了两秒钟,然后继续说道:“我认为方经理应该是刽子手,但是下达命令的人,肯定另有其人。”
她没有等到池怀渊的回答,自顾自地将手中的表格展开了。
那是一份在办案的时候,alpha整理出来的顾家公司各个代表以及股东的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