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不安慢慢顺着脊背上爬,乔屿喉结滚动:“怎、怎么了?”
安甄睨着他,他的脖颈因为后倾而拉出纤长的线条,让她想起濒死的天鹅,脆弱又美丽,不能折断,但是狠狠咬一口下去倒是可行的。
她收回视线端起那大半杯牛奶,凑到他唇边,“没怎么,喝吧。”
乔屿震惊地看着她,因为她没有让他自己接的意思,她举着杯子已经在倾斜,来不及再说什么,乔屿不得不仰着脸张嘴去喝。
厨房这一隅气氛十分诡异,片刻后一道呛咳声响起,本来无事的乔屿捂住嘴瞪大了眼睛,致使他变成这样的安甄直起身子放下只剩下小半杯的牛奶。
她在刚刚毫无预兆地轻咬了下他的喉结,男人的喉结也是性感带,碰触抚摸都会很痒,何况是她的牙齿轻咬。
险些呛进气管的乔屿眼睛和脸都变得绯红,安甄拉开他的手,他唇上还残留着一点呛出来的牛奶。
不由分说的,她手指把牛奶在他唇上抹开,摩挲着那柔软的唇瓣向下看了一眼道:“昨晚没做所以现在这么精神吗。”
她意味深长地朝他轻吹了口气,“不用做早餐了,现在来补。”
乔屿现在的脸上是一种呆滞混合震惊与迷茫的奇怪表情,他本来人就僵硬,这么一看更是没有灵动劲儿,只是他的脸、耳朵、脖子都迅速被红色覆盖,傻傻愣愣地看着她。
如果是之前,他一定会控制好自己开口拒绝,可是这一刻……他说不出口。
欲望在此刻冲昏了他的头脑,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做,想做,听她的,什么都不要管不要想。
现在的乔屿还没有穿围裙,被那双隐有流光的眼睛盯着,安甄忽然道:“不过我还是要再确定一下,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对吗?”
她还在他唇上的手指摁了摁,已经隐隐碰到他洁白的牙齿。
乔屿喉结上下一动,呈现出来的状态是一种被蛊惑了似的样子,“嗯。”
安甄抬眸,“好,再问一句,你喜欢温柔的,还是粗暴的?”
乔屿一时没有说话,他或许正在思考,但是安甄没给他再说的机会,徘徊肆虐在他唇上的拇指一收,食指和中指却突然挤开牙关闯进他的口腔,搅动,又强硬地捻住他的舌头。
“我知道了,你喜欢粗暴的,放心,我会那么对你的。”
在过往,对待情人绝对温柔的安甄装出了破坏性十足的模样强行歪曲故意曲解他,她搅弄着他湿软的口腔,紧紧盯着他泛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满是不解和不适,但他没有抵抗,牙关一直没有合上。
她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他会理解为是她想这么做,他会顺从配合,毕竟她已经打了“预防针”。
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
现在外面太阳刚刚升起,阳光灿烂而华丽,这样的一天之始里,高大青年倚靠在流里台边,不远处狭长水箱里鱼儿四散悠闲游动,他专注望着眼前的艳丽女人,直到女人似乎是玩够了,修长纤白的手指从青年口中离开。
乔屿闭了闭眼睛,嘴巴已经可以合上,但是舌头还有种被拨弄压转的感觉。
他不太敢直视她的手轻喘了口气,后者却拽住他衬衫中部,带着他往前走。
隔光窗帘被打开,客厅变成了淡淡的柔光,乔屿抿紧唇,他看出安甄没有去房间做的意思,她把他拉到了沙发那里,将他压躺在上面。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疯了,疯到去放纵听从她的一切,直到——他看到她打开了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安甄从箱子里拿起一件件器物,乔屿倏地脸色煞白。
他眼神很不可置信,安甄看懂了,他在说“她为什么也喜欢这些”。
安甄带着箱子来到他面前,抚摸他的脸:“陪我玩个游戏吧,我最近对这些有点感兴趣,陪我玩几天,新鲜劲过了就不玩了。”
她的话语充满了文字陷阱,可怜的他根本不会知道“新鲜劲”这种东西完全取决于他自己,如果他不能走出来,期限只会不断延长。
她带着几分爱怜看着空白僵硬的他:“好奇的东西总是忍不住想弄明白,只要你努力,我一定会很快对这些失去兴趣,到时候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奖励,怎么样?”
他想要什么根本不难猜,安甄也给得起,她甚至坏心地没告诉他他想要的早就已经实现了,只是作为他执意隐瞒的惩罚,现在又拿出来诱惑他去为不需要努力的东西努力。
她的话乔屿都听到了,但那些字句只是在大脑里过了一圈便消失无踪,他呼吸此刻是真的有些困难,已经无暇去分析那些字组合在一起代表了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他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能……”
他祈求地抓紧她的手:“其他任何事我都答应你,不要碰那些好不好?”
安甄被他抓得生疼,不过只是眉头微皱,另一只手落在他左胸口,唇角勾起眼中却没有笑意残忍地道:“可以啊,那先把这个纹身洗掉吧。”
这个是他送到她手里的弱点,她没道理不用。
青年苍白的脸更无血色,对视中他从安甄眼里看到一片沉寂的黑海,她是铁了心的,他半支起来的上身仿佛力气渐渐耗尽,颓然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