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屿含羞点头：“嗯。”
安甄有那么几分不对味起来，“你怎么搞得我跟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乔屿忙垂头遮掩神情：“抱歉，我会尽快调整好的。”
进去点餐的时候至少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乔屿主动付的钱，两人吃完饭下午寻了个书咖待着，那时候安甄发现他喜欢跟她点一样的东西。
午后的书咖陆陆续续进了不少人渐渐坐满，平时这样的地方人总是不多，在炎热夏季无事可做的午后又赶上今天这样的日子，小情侣们一对对往这里跑，真正看书的人并不多，舒缓音乐的环境下多是坐在一起小声聊天约会的。
最角落处安甄和乔屿相对而坐，两人面前都摆着书，她倒是有在看。
她看书的速度很快，书页翻动中一本书很快看完换下一本，她看得也很杂，什么类型的都有。
专心看了一阵后她忽然开口：“我好看吗？”
对面书页已经很久没翻动过直愣愣看着她的乔屿脸微微涨红，垂下眼睛看向书，“好看。”
安甄抬眼，对上了他又看过来显得水波潋滟的眸子。
她眸色深了几分，不管有意无意，这家伙真的很会勾人。
没再看书，她往前坐了几分，问他：“觉得无聊吗？”
桌面下两人的膝盖微微碰在一起，乔屿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眼睛忽闪忽闪地摇头：“没有。”
他以为他们看过电影吃完饭就会回去，没想到她会进了这家书咖仿佛要一直坐下去，说实话的这跟在家没什么不同，甚至在家还要更舒服自在一些。
“你如果觉得无聊我们可以回去……”他觉得没必要继续待在外面，他看得出她在耗时间。
安甄却道：“不着急，毕竟是在约会。”
乔屿心就又加速了几分，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是在梦里。
安甄确实觉得有些无聊，但她实际上是没想到更好的去处。恋爱这东西早些年谈过，但当年好像也没有怎么约会过，为现在提供不了什么思路，她不由问他：“你之前是怎么约会的？”
乔屿愣了下，他眼神有些忐忑闪烁：“我……没有约会过。”
两人间气氛渐渐开始凝滞。
安甄看着他，追问了句：“我好像还没问过，你谈过几次恋爱？”
她知道他这几年肯定是没有，初吻也给了她，但她同时也记得当年他有个女朋友。
乔屿脸色微白，“大学没有……”
“那就是初高中有咯。”
他闭了闭眼，没有撒谎：“高中……有过。有同学跟我表白，我接受了，但我不喜欢她，什么都没有做，一周后家里出了变故我休学了一段时间……不了了之了。”
其实在拿着那笔本该是卖身钱却什么也没让他付出的人民币匆匆给奶奶交了医药费后，落魄而无助的少年蜷缩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做的第一件事是翻开手机给那个女孩发了分手信息，此后手机关机长时间断联，等再见到的时候女孩再也没给过他好脸，学校里他玩弄人感情的坏名声也传得沸沸扬扬被大家远离。
安甄听罢沉默，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实在算不上什么感情经历，她心头唏嘘，别的不说，这样一来倒是让她知道了她其实才是他的初恋。
初恋……她眼神变得深远，好遥远的词。
有多少人能够和初恋走到一起呢。
她当初也无法想象得到会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走到今天这步。
再次对上他小心翼翼看过来的眼神，她示意：“坐过来。”
看她神情正常没有多问乔屿松了口气，他的忐忑瞬间消散。
他一坐下，安甄像在家里一样靠在他身上，书被放在了他的手上。
感受着他的身体由僵硬慢慢变得放松，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有了效果，他放松的时间变短了。
午后静谧的时光里，青年一页页翻动着书跟着她一起看。
良久，安甄忽然说了句：“你其实还是挺幸运的。”能和初恋在一起。
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此刻感到无比幸福满足的乔屿声音低柔：“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再出来已经是傍晚，天依然闷热，只是今天的天空很美，云朵仿佛棉花糖一样点缀在蔚蓝的天际。
他们已经吃过晚饭，安甄也没开车，从商场出来后便一直往前走没有告诉乔屿去哪。
她走的速度不快，乔屿很快意识到他们在散步，他微微落后她半身距离，安静地跟着她到处走。
风带来了她的香味打在他身上，有种被她抱着的温柔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