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涵:“上次你不是说想去电玩城玩吗,吃完饭我带你去玩,晚上一起跨年。”
程夕有些犹豫道,“张阿姨回来了,我得过去和他们一起跨年。”
季涵目光变得深沉下来,“张阿姨?陆玄南母亲?”
程夕点头,“张阿姨自从我奶奶去世后,一直资助我读书,她平时工作忙很少回家,这次跨年特地给我打了电话,所以我不好拒绝。”
程夕和陆玄南之间的关系,季涵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
在程夕说话时,季涵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她脸上一丝一毫细微表情的变化,都被他瞧得清清楚楚。
季涵:“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吗?”
听上去有些平静的语气,但又像是在克制些什么。
程夕眼睑轻垂,似在心虚。
“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心意。”
季涵:“上次你住院的时候,我就对他说过,不要做出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他很笃定的说,你不会,你只是把他当哥哥而已,要我不要多想。”
程夕垂下来的手握了握紧。
她知道他是在为她好,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季涵又接着道,“作为学校里众星捧月的校草,追他的女生那么多,而作为情场老手,女生的心思,他心里不可谓不清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你只把他当哥哥。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和他摊开说比较好。不然一直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痛苦的,只能是你。”
刚才两人之间还好好地气氛,因为这句话而破坏。
程夕眉眼间凝了一丝不悦,“他把我当妹妹,我把他哥哥,我们彼此都觉得很好,什么叫不清不楚。我知道,你是怕我把你当备胎,你担心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本来就只把你当朋友。算了,既然我们之间话多说到这个地步,看来继续当朋友也觉得尴尬,以后咱们之间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把关系撇清楚,免得让班上同学误会。”
程夕很少生气,也从不给人难堪。
可是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不亚于一把刀在季涵胸口扎。
季涵看着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自嘲的笑笑,“是我自作多情了,行吧,你想怎么样怎么样我也管不着。”
程夕看着季涵转身离开的背影,开口想叫住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下。
她右手抓着衣角。
她自己心情也很乱,很多事情都没有搞明白。
一方面,她想用谈恋爱的方式,说服自己只把陆玄南当哥哥。可另一方面,试着和季涵走近时,她心里又总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季涵。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好像,怎么选择都是错。
难道她真的要像季涵说的那样,对陆玄南表白吗?
表白完后呢?他会不会……以后都不理自己了?
季涵离开也好,他说自己和陆玄南不清不楚,她和季涵之间,又何尝不是不一样的不清不楚。
朋友不是朋友,恋人不是恋人。
季涵走后,程夕一个人回寝室打算静静。
元旦放三天假,许思琪和刘静都是本地人昨天下课后就回去了,陈晓云自从谈恋爱后,周末很难看到人。
程夕成了孤家寡人。
从小到大她其实孤家寡人习惯了,可自从上了大学,好像渐渐习惯了闹哄哄。
再安静下来,她心底深处好像有那么点空。
古人云:心看无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舒。
说到底,还是她心中杂念太多,来到大城市后,看到这个世界的繁华和喧嚣,眼前和心里也逐渐这边花花世界所迷惑。
是该静下心来了。
身为大学生,什么情啊爱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自己该学习的年纪好好读书,这才是她的正事。
程夕背了两个小时的英语,又看了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心确实静下来不少。
说到底,她之所以还有闲心思去七想八想,是生活过得太安逸了。
她现在要是为学费和生活费发愁,打工赚钱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功夫去想什么情啊爱的。
休息时候,如果不学习,就去找个工地去搬砖算了。
下午临近五点时,陆玄南给她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