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余舟。
好运连连的连,年年有余的余,风雨同舟的舟。
王观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
平复情绪之后,他重新翻了翻书的扉页,没有作者的相关介绍。
王观想起了他的另一个名字:“修表法”。修表法也是一个禁术,顾名思义,意为:修饰外表的法术。王观翻了目录,又到修表法的图书室找,都没有找到署名连余舟的书目。虽然王观见过修表法的样貌,但是濒死之人容貌与平常有所不同也是有的,他无法确认那是不是连余舟在书中所说的“五官有点扭曲错位”。
也许真的只是同名。
已是傍晚时分,该是他准备出去的时候了。
王观合上书,整理好自己的手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自己离开后,会有专人负责收拾归类他留下的东西,他穿过的这里的衣服也好,还是他留下的手稿也好。
路过底层的天子气那间禁书室,他不禁驻足。
天子气相关的类目书,应该是整座禁书室当中最纯正的禁书了。它被列为禁书,不是因为它有悖因果、大逆无道,而仅仅只是因为它是机密,不能流通。大约在什么秘密档案中也有这些书,而禁书室里的这些只是备份。
窗口下送来了新的天子气实录。现在是月初,今天似乎是禁书室收纳新资料的日子。
王观走过去翻看,送来的是上个月,也就是萧临的天子气显示出来的当月的天子气起居注。
因果和汤圆
第45章 因果和汤圆
这份起居注记录了当今病危的那天傍晚京城西南民坊中出现了天子气。这天子气在三天之后的夜里九时忽然消失,次日又在京中一现而隐,“未踪所在”。
天子气起居注是国师院甲部负责记录的,忠实记录萧临那天忽然出现的天子气理所应当。现在“未踪所在”,有三种可能因素:一、他给萧临加的屏蔽阵法;二、国师给萧临加的屏蔽阵法;三、萧临的天子气消失了,也就是说,当今天子平安无恙。只是……
丁丑夜亥时,是王观被刺杀的时候,此后他一直昏迷,在第二天凌晨才脱离生命危险。
他生命濒危的时候,萧临的天子气忽然消失了;他脱离了危险,萧临的天子气也回来了?为什么萧临的天子气跟他的命息如此一致?
不是因为他的屏蔽阵法。国师院肯定略过了他的屏蔽阵法,否则天子气应该消失在当天近午他出宫后给萧临加屏蔽阵法的时候,而不是他遇刺的时候。
为什么?
萧临拄着手杖站在车边。
车子停在门边。
夕阳的余晖照映在门匾上,即使远远地,也可以瞧见金光熠熠的“万岁门”三个大字。
冬风刮脸,有点冻人。
萧临从车外等到车里,从下午等到傍晚,从黄昏等到黑夜,从华灯初上等到夜深人静。
这天是王观出来的日子。
他说“短则一两天,长则七八天”。今天是第八天。但是他没有出来。
也许是明天?
所谓满八天,是八天整?
次日下午萧临又来到万岁门。
“万岁门”三个大字金光熠熠。
冬风刮脸,有点冻人。萧临从车外等到车里,从下午等到傍晚,从黄昏等到黑夜,从华灯初上等到夜深人静。
王观没有出来。
再次日……
车子停在万岁门边。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
冷得格外厉害些。
萧临从车外等到车里,又从车里走到车外。
万岁门大门紧闭,只留着西侧仅供行人出入的小角门,边上的岗哨站着穿着国师院制服的武士。
萧临在警戒线之外踱步,今天最后一次向小角门张望。
这些天他通过各种关系旁敲侧击地问一些王观在国师院的情况。
答案一片空白。
国师院就跟铁汁浇的铁城一样,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