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着老太太也差不多要晕了。啧啧,没个几十年的精益求精,也做不到如此炉火纯青。”
贾赦/贾琏:“……”
贾政/宝玉:“……”
三春巧姐儿及邢夫人诸人:“……”
话里话外都透着老太太喜欢装晕的味,却还叫人没办法反驳。
二房这边,本应该有人站出来与老太太站在一条线上立战凤姐儿。只李纨想到自己生的贾兰没有宝玉得宠,心里也有些埋怨贾母偏心,再加上她向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头,此时也装出一副焦急模样,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贾政到想出头了,可贾政的口舌也只在骂宝玉上有些熟能生巧的擅长,其他时候,还真半点用处都不成。更何况他在听了凤姐儿的话,心里也是认可凤姐儿所说的那种真相的,这会儿还真就只怪着心虚了。
探春到是想出头来着,可她刚往前一站,先是被凤姐儿一个狠戾的眼神震住,其次又被迎春姑侄给拉住了。如今见老太太晕了,探春想了想,就更觉得自己没有站出来的必要了。
算来算去,二房这边就只剩下了一个宝玉。
说实话,宝玉这会儿都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比旁人得宠有什么不对,从来都是理所当然接受和索取。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一出闹剧,整个人都带着茫然和不敢置信。
凤姐儿一转身就看见宝玉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忖了一回老太太真是太对不起前朝对她的期待了。
也不知道你将宝玉宠成这种德行,外面那些反ming复明的人会不会杀进来泄愤?
“老太太和二太太只是侩子手,你贾宝玉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害死了他。”前一句话的声音,屋中所有人都听得见。而一句,凤姐儿则用只有宝玉能听得见的声音,阴毒至极的告诉宝玉:“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日,我就叫你们没一天安生日子过。我要你们死。”
宝玉直接被凤姐儿话里的狠辣吓得倒退两步,哆嗦了两下,当场尿了裤子。
凤姐儿:“……”
众人:“……”
大闹了一通后,凤姐儿神清气爽带着人离开荣庆堂,至于晕倒的老太太要不要请太医,凤姐儿才不放在心上呢。
见凤姐儿离开,迎春看了一眼荣庆堂里的众人,牵起巧姐儿的手,掺扶着邢夫人也跟着凤姐儿走了。
跟在凤姐儿身后,看着凤姐儿时不时仰头大笑几声,像是喝多了一般的边笑边往自家小院走,迎春三人,有一个算一个,心里又酸又涩,以及对凤姐儿的同情和心疼。
除此之外,还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凉。
她也许对不起很多人,也许心狠手辣,麻木不仁。也许心计深沉,见风使舵。也许刻薄媚上,落井下石。也许她满身没一丁点好,可她做为一个嫁进来的媳妇,却是对得起这个家,对得起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三人就那么沉默的跟着凤姐儿回了院子,进了屋子,最后看到凤姐儿看着她们,一副张扬要笑最后脸上笑意尽去,头一扭便拿着帕子呜呜痛哭的样子,哪怕是性子有些乖张的邢夫人都忍不住陪着哭了一场。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劝凤姐儿了,三人陪着哭了一场,迎春三人互相使了眼色,留下巧姐儿在这里,迎春亲自送大太太回东大院了。
“园子虽好,到底不是一家人了,再住下去也不合适了。我想着搬回来住,太太院里的厢房可还空着?”回去的路上,迎春跟邢夫人如是说道。“邢大妹妹到时候跟我一屋子住可使得?”
打去年贾家爷们集体中邪后,迎春与大老爷和大太太之间,或者说与大房诸人就建立了邦交。
大太太是个缺爱的人,深知贾家靠不住,便谁也不靠,一心抓银子防老。性子乖张,话说得也极少有中听的时候,但迎春性子软和,并不介意她说话的方式,她又有意亲近,还有当初一块守在病榻前的同患难交情,到也渐渐将迎春当成自己人。
时常叫来说说话,出门做客也乐意带她出去走走。
生死线上走一遭,大老爷仍旧恶习难改,但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也多少上心了些。
关键时刻,还是得亲生的。
此时分了宗,凤姐儿又这么闹了一场,迎春提议搬回大房住,到也无可厚非。不过,
“巧姐儿如今也跟着你住,再家上大丫头,哪里住得开。到是我后边还有个小跨院,里面几间屋子,你们仨搬到那边去也就是了。”
那小跨院只有一个月亮门,开在邢夫人正房的西边,原是贾赦那群姨娘通房住的。后来为了给那爷几个祈福,人都打发了,院子也就空出来了。
邢夫人一说,迎春就知道她说的是哪里。见时辰还早,便请邢夫人一块帮着参谋参谋,怎么布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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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和迎春正抓紧布置那小跨院,想要尽快搬出园子。
二人都没说出来的是,她们怕在继续住在园子里,老太太和二房会对她们下手什么的。
不管是不是她们想多了吧,小心总没大错。
另一边屋里只剩下凤姐儿和巧姐儿后,巧姐儿就依偎在凤姐儿身边,一直到凤姐儿不哭了,这才小声的问凤姐儿,“弟弟真是被老太太和二太太害死的吗?”
凤姐儿眼神复杂的对巧姐儿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