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爸干妈,是我呀!过年好!”苏音抱着小狗冲着楼梯往下走的苏家强和李婉芬鞠了一躬。
余生虽然事先被告知要有礼貌,现在也不好跟着鞠躬,感觉像拜高堂、入洞房的画面。
“呀,女儿回来了。快快,坐。”李婉芬顾不上苏音身后是谁,拉着苏音先坐到沙发上,顺手把长毛小白狗揽入怀里。
小狗很乖,几缕长白毛发半遮挡眼睛,乌溜溜的看着房间里的每个人,好像之前就是一家人来着。
“来,小伙子,做。”苏家强招呼余生,早有李嫂过来接下余生手里的礼品和鸡鱼。
“苏副省长好!”
“哎,在家就不要叫职务,你就叫我苏伯伯。”
能和苏音一起来的,关系就不用细问。
“干巴、干妈,这是场部医院的医生余生,也是我房东。”
苏音介绍到医生时,李婉芬脸上笑开了花,听到后面半句房东,迷惑的瞧着余生,再看苏家强。
苏家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她怎么说咱就怎么听,孩子脸皮薄。
李婉芬:“房东……哦哦,余医生,外面冷不冷,快喝水暖和暖和。”
“小音啊,三十那天你哥回来你干妈就埋怨他,电话里叮嘱他把你带回来过年,怎么就没认真执行。”
“干爸、干妈,小亮哥给我说了,你们希望我回家过除夕;是我不好,没有赶回来陪你们。年前礼没送完,只好趁着除夕、初一送礼,拜年。”
李婉芬:“也是,这干啥都不容易,尤其是小辈的。”
苏家强:“我觉得过年给领导啊,朋友啊拜个年很好。带不带礼物无所谓,但是一定要去家里见见面,聊聊天,这个在古代也是晨昏定省的一种。”
李BBZL婉芬:“得了吧。晨昏定省那是指早晚,这是过年的礼节。”
苏家强:“过年就不晨昏定省啦,过年更应该常走动多聊天。”
“来,喝水!小音昨天除夕你没回来,爸和妈把好东西都藏起来了。”
苏亮给余生倒了水,坐下跟苏音假意抱怨。
“净瞎说,三十晚上做了那么大一桌好吃的,是谁撑的睡不着。”
“对呀,我说吃多了出去放炮,你不是把那大个的火树银花礼花、窜天猴啊,都藏起来了嘛。
说要留给我妹,还有二踢脚和麻雷子;麻雷子苏音你敢放吗?”
“得得得,一个当哥哥的和妹妹抢东西,不知羞。谁说我女儿不能放,这不来了个能放的嘛。”
李婉芬借着这句话又多看了余生几眼,越看越欢喜。
余生低下头,等着苏音把李婉芬的视线引开,谁知苏音跟丢了魂似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才苏亮念叨的那些花炮的名字,苏音听说过,没见过。在她那个时代,过年放炮是“奢侈”的、是“有钱人”的行为。
她就记得自己刚参加工作时,同办公室有个拆二代,每逢春节都会买一车尾箱的花炮。
除夕晚上开出城几十里,找个能放炮的地方过瘾。
据说那一车尾箱的花炮,要五六万,那时自己工资才五六千,羡慕的要死。
“哥,今晚咱俩一起放,二踢脚归你,麻雷子归我。”苏音心里痒啊痒。
“哎哟,小音,麻雷子你可不能放,给余医生,你放窜天猴和火树银花。”
李婉芬吓得赶紧分派下去,好像苏音已经把麻雷子握手里了。
“小音啊还有这小伙子,来,这是两碗红糖荷包蛋,趁热吃了。”
从她俩进门李嫂一直忙活,原来在给她俩做荷包蛋。
“李阿姨,谢谢您,我这儿还不饿呢。”
“不饿也要吃,这应该是除夕晚上吃的,讨个喜庆。你看,李嫂一直都惦记着呢。”
“谢谢李阿姨。”
“不客气,不客气,今儿初三是姑娘回门的日子,啧啧多好。”
李嫂看着余医生乐得眉开眼笑。
“咳咳——”余生本来端着碗准备喝口糖水,被李嫂这一句“初三回门”弄了个大红脸,糖水还没喝,就呛咳嗽了。
安静的趴在李婉芬怀里的小狗,滑下地,呲溜窜到余生脚边,用前爪挠他库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