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不见人了,可那些恶毒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庆脆脆只觉周遭一片空茫,逼得人喘不上气。
身边有人在握着她手说什么,庆脆脆忍着痛苦,恸哭出声,“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呀....她如何能说出口?...”
自孩子没了,这是她头一次宣泄嚎出来。
大夫说这样好,哭出来了,伤痛就能结痂成疤,不至于存在心里悄悄地淌血。
屋内高大的男人将嚎哭出声的妻子紧紧搂在怀中,说不出一字,襟怀都是抚慰。
屋外阴云卷积抵在天际,霍亮的电光伴随着隆隆作响,院中繁盛枝桠、砂砾、绿草随风荡在一片腥泥土气中。
人间期盼已久的甘霖。
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了,抱歉。
——预收戳个人专栏《远古发家致富记》
求爱的心心收
第77章 .六月昏礼·
“我是自己想明白了,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当。”
庆脆脆提起算盘,上下一顿复位响声,瞅着这空挡,看向一侧的庆母。
“用不着再说他们,说说翘翘的昏礼吧。”
庆母见她不欲多说,拽了还想继续骂人的二闺女。
“如此便和那处场面上来往就行。对,说说翘翘的昏仪吧。”
喜事是在村子里办,因着郑大江在村里并没有合适的房舍,便将北边屋子算做喜舍。
届时庆翘翘从庆家出门子,出村翻半截子山路,绕回王家院子,就算做迎娶。
女儿家说起自己的昏仪都是害羞的。
庆翘翘也不例外。
方才还叭叭叭的小嘴,这时候封了胶一般。
庆脆脆瞄一眼,和庆母对视后俱是抿嘴笑,“妹夫在军所混得不错,昨日问他昏仪到礼多少人,他数算了半天,挨个叫名字,竟有十六七个。院子腾开,能放三张桌子。
席面置办的钱,妹夫给了十五两,不好叫人家在同僚跟前低了去,便是八大碗。四荤四素,再加一海碗的海肉丸子汤,并三粮筐。”
所谓三粮筐,便是本地稻米饭、细面馍馍、粗面烙饼子。
有着小两口走哪吃哪的水土,不饿肚子的意头。
庆母一听便有些不安,“这可如何是好。婆家的席面是真好,显得咱娘家有些漏底了。我择的是六大碗,两粮筐。还想着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花溪村是穷村,寻常席面都是四大碗,一粮筐。
好一点的是六大碗,两粮筐。
“小芬出嫁时候就是这样的席面,我那时留心着,一样样比照呢。”
庆母怪怨自己心眼不大,显吝啬了。
“我是想着不好在村里过于出风头...”
庆脆脆懂她的心理。
这村里现在看庆家大房褒贬不一。
顶门户的人有了,却是个小娘生的。
大闺女倒是本村嫁了人,几次和村里起过大冲突,头顶对家不少。但是有钱,生意红火热闹,帮带着本村不少家户起家。
二闺女染了脏事,村里名声不好听,原是个灾祸,却不想一改脸成了官妇。敬着吧,往日当面唾人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没脸皮凑上去。不敬着吧,以后人家指头尖都能碾死他们这些小民蚂蚁呢。
如此对庆家大房真是不知该有什么态度。
庆脆脆便道:“席面请人,多少人应了?”
庆母一愣,后知后觉,“这事儿请了,还有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