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反派一见钟情——折爻
时间:2022-01-26 08:18:57

阿雀吃惊,他的意识在水偶里,应该昏迷着才是啊,“你,你怎么……”
一条尾巴往她后脑勺敲了下,阿雀昏倒。
小黑忙扶住她,靠墙放好,抱怨道:“三尾,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你没听到他们说的吗,菱歌有危险!我先走了!”三尾狰窜进通路。
小黑也忙丢掉乔装的头盔甲胄,“等等我!”
……
昙无冬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呕出血。
他见过的菱歌要么是在逃跑,要么束手就擒,便下意识轻看了她,如今方知修士有多么厉害。
他站起来,高举着刀冲向她,又被直截了当一脚踹飞。
菱歌虽没下死手,却也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第三脚,昙无冬撞到了棺材上,棺材一阵晃动。
那罗大惊失色,忙扶住阿兄的尸首,怒不可遏:“还不快杀了她!”
下一刻昙无冬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棺材上。
棺材因此向下沉了一寸,一半陷入地砖。
他根本不是菱歌的对手,此时恐惧是迟了,“公、公子,小的无能,小的……”
他想打退堂鼓,下一刻双目圆睁,风刃划开了他的脖子,藕断丝连,只剩一点皮连着头和身。
昙无冬为那罗效力,最终死在那罗手上。
废物,弄脏了阿兄的卧榻。昙无冬扬手,昙无冬滚落到红绸上,汩汩流出的血不知是染红了红绸,还是被红绸染红。
菱歌见昙无冬死了,“他不是你的手下吗,你为什么杀他?”
“伪善。”那罗双臂抱着大王子,将他重新安置到棺材里,“你把他打成那样,唯独不杀他,但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还有母亲,还有妹妹。”菱歌从不下杀手。
“他母亲已经被他气死了,说来,还有你们的一分‘功劳’。要不是她收留了你们,怎么会被背叛?”
菱歌惊愕,昙无婆婆去世了?
“看来只能我亲自动手了,阿兄,你等一等。”那罗低声道。
他忽然消失了!
菱歌立刻召唤荷叶飞行器,凭直觉指向东南方,下一刻风刃打在荷叶飞行器上,那罗的第一击落空。
他一直在藏拙,在人前只用风刃。
风刃化作一把把兵器,随那罗举手抬足,飞向菱歌。
菱歌扬棍挡下,被打飞的风刃割断了红绸,红绸簌簌落下,墙壁上赫然是深深痕迹。
风托起那罗的衣摆,升向上空,手掌向上,低喃召唤,一个小风暴在他掌心渐渐成型。
菱歌跃到荷叶飞行器上,她与荷叶心神相通,后者很久没见到她了,十分亲昵地折了一角,轻轻抚摸她的手。
一扇夹着无数风刃的风屏最终托在那罗掌心,他有些惋惜道:“本想要个全尸,这下弄碎了,哎,只能捡了缝起来了。”
有病!菱歌冲向他。
那罗扬手,发出极其恐怖的嗡嗡声的风屏膨胀扩大,足足有整个陵寝那么宽,涌向菱歌!
菱歌转动问疾,直面风屏,飞快旋转的问疾周围形成一片真空区域,所有近身的风刃都被打开,撞入墙壁。
地上的红绸被风带起,像一丛丛汹涌的波浪。风刃撕碎了红绸,化作一条条极细的红雨。
穿过风屏,菱歌长棍刺出,直逼那罗眉心。
她明明拿的是圆钝的长棍,却用剑的招式,真可笑。那罗这么想着,直到近了,才感觉到长棍上蕴含的无尽灵力。
菱歌这招是以棍作剑,宁昆山说,若她想杀,这一棍可以穿透一个人的身体。
那罗的表情定格在惊恐。
但旋即他笑了,嘲弄道:“看吧,最终你还是会杀了我,修士就是这么虚伪——”
嘭!
风屏撞入墙壁,像一只大手,用尽全力撼动陵寝。整座陵寝疯狂摇晃起来,尤其是地面。
红雨落在那罗头发和肩上。
他惊愕地看着这距离贯穿他眉心只剩一指的长棍,气急败坏:“为何不杀我?!”
莫非以为他还用留影石?!那罗将怀中的留影石都拿出来,当着她的面丢了:“杀了我!”
“说了不杀就不杀。”菱歌长棍向前一递,抵住他的喉咙,“把出去的钥匙交出来。”
说着她故意去看那罗的手,大失所望,他把扳指摘下来了。
对了,钥匙的牙花!
菱歌垂眸看向棺材,方才她没仔细看,如今从上而下,才看清那大王子所躺的位置之所以接近棺壁,是因他身下铺着数不清的宝石珊瑚。
其中一块碧绿色的、像无数线条拼起来却无迹可寻的玉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菱歌的直觉说,就是那个。
那罗见她分神,忽然出手,掌心飞出风刃,其中一道割断了菱歌的头发。
菱歌一棍打在他肩膀,那罗像挨了一记重锤,控制不住脚下的风,忽然坠落。
菱歌愣了愣,他怎么这么弱啊。
这个高度摔下去肯定死了,菱歌操纵荷叶追上那罗,拽住他衣袖。
那罗阴恻恻地看她,反手攥住菱歌的手腕,“你不杀我,就和我一起死!”
无药可救了这家伙,菱歌还没动手,荷叶飞行器忽然向周围散出一道灵压,震开了那罗。
那罗掉落,重重砸进棺材。
下一刻,早就支撑不住的陵寝地砖陷落!
刚刚醒来的婢女们来不及逃跑,就跟着掉了下去。
地砖之下,深不见底,仿佛黑暗张开大口,将一切吞了进去。
棺中诸多陪葬的珍品失重,纷纷散落在空中。
菱歌伸手一攥,张开,那枚玉石就在她掌心。
拿到了!
只是她还没还得及高兴,一股惊人的吸力把她和荷叶飞行器往下拽。
菱歌这才看到了最底下是什么——
一团五彩缤纷的光,在黑暗里浮动,最先掉进去的是大王子的尸身,那罗为了追他,主动进入。
菱歌抵抗不住这吸力,而周围都是没能掉进光团,反而坠入无尽深渊的婢女的哭喊声。
她只好闭上眼,任自己融入光团里。
……
温泛夜和迦梨一直往下走,忽然整座王陵都在摇晃,迦梨不得不扶着墙。
温泛夜看向旋转向下楼梯:“就在下面吗?”
迦梨点头:“快到了。”
话音方落,温泛夜竟从边缘跳了下去!
迦梨愕然,急忙向下走。一道身影比她还快,跟着温泛夜掉下去了。
似乎是一条狗……?
这时小黑匆匆忙忙跑到她身边,“女王陛下你没事吧?”
“你……?”迦梨一头雾水。
小黑很矜持,羞答答的,“待会儿再解释,我们先下去吧。”
温泛夜落在地面上,水偶之身的他感觉不到疼痛。
大王子的陵寝在最下面,是上任女王亲自选定的,还让工匠打造了一扇进容易,出很难的门。
世上只有一把能从里面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他就像一个上任女王竭力想隐藏的秘密。
莫非他犯了什么错?
正这时一团东西砸了下来,三尾狰舒展开身体,“你怎么还不下去?走开让我来!”
它的三条尾巴卷住门两侧的把手,往上一拽,看了一眼又关上了。
“你确定是这里吗?”三尾狰很迟疑。
“那下面有什么?”温泛夜问。
“你自己看吧。”三尾狰将门打开。
一片漆黑中,一个光团在发亮。
看久了,光团之下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令人毛骨悚然。
迦梨气喘吁吁,走到门前看了看,脸色大变:“故事……是真的。”
“什么故事?”温泛夜着急道。
“是我母亲给我讲的睡前故事。据说当年灾祸发生时,有魔躲到了白塔之下,却被封印了,他们出不去也死不了,久而久之,肉身消散了,魂魄还被压在白塔底下。”
“是那团光吗?”
“不,应该就是那光封印了他们,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小黑凑近了看,喊道:“你们看,菱歌是不是在光里面?”
温泛夜定睛一看,虽然那光团五颜六色,却隐约可见有三个身影被困在其中。
迦梨看见了兄长和那罗:“那罗!”
她不能放着那罗不管,即便他不肯原谅她。
“这下可麻烦了,我去找条绳子,看看能不能把她捞出来……”三尾狰正在想办法。
下一刻,温泛夜纵身一跃,陷入光团中。
三尾狰:“?!”
你这也太冲动了吧!不等它吐槽,迦梨也跳进去了。
见迦梨进去,小黑也跟着跳进去了。
只剩下三尾狰孤零零地坐在门边。
三尾狰:“……”
它也想去凑凑热闹,不过算了吧,这一个两个都疯了,它还是呆在上面接应吧。
……
“王妃……王妃……”
床上的女子听见呼唤,缓缓坐起来。
她看向身旁的婢女,“你……你是谁?”
“您睡糊涂了吧。”婢女将温热的帕子递给她。
她接过帕子,敷在脸上,热气渗入肌肤,那种头晕脑胀的感觉消散了很多。
但她仍觉得很不舒服,便起身下床,走到一面全身铜镜前。
镜中是个罗刹女子,白发拖地,赤眸如水。水绿抹胸上绣满花鸟,茶色长脚裤下的白皙长腿若隐若现。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人,手指抚上镜面。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不是我。她喊我什么,王妃?我又不是王妃,我是九洲台的修士……
“王妃!”
婢女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浑浑噩噩,“菱歌是谁?”
“王妃,您没事吧。”婢女担忧地说,“奴婢这就去请大王子过来好吗?”
她揉了揉太阳穴,道:“你先说说,我是谁?”
婢女茫然:“您是大王子甘伽无著的妻子,罗刹海国未来的王后,摩诃莲啊。”
 
第52章
 
她完全不记得了。
姑且称自己为摩诃莲吧,她解释道,“我觉得很难受,好像忘了很多事。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思。”阿思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王妃,要不我去请御医来?估摸着您是昨日从台阶上摔下来伤着了。”
摩诃莲诧异道:“我怎么摔的?”
“都是三王子顽皮,和二公主玩的时候撞到了您。”阿思抱怨道,“本来昨日就要告诉大王子,可您说大王子近来忙于政务,别打扰他。”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摩诃莲舒了口气,“我可能真的撞到头了,这样,你同我说一说最近的事吧。”
她还有些饿了,便唤膳房传膳,边吃边听阿思说。
她是一年前嫁给甘伽无著的,起初夫妻恩爱,但自从女王决定打破祖训,将下任王位传给无著后,她就很少见到他了。
罗刹海国世代以女子为尊,女王并非没有女儿,二公主迦梨便是。
迦梨从出生起就戴着半边面具,据说是接生时被不谨慎的产婆毁了容,那产婆已被赐死。
将王位传给无著,这一决定受到朝臣反对。
为了证明无著有资格成为王,女王将大部分政务交给他处理,一开始他还能晚上回寝宫来睡,后来干脆吃住都在勤政殿。
阿思替摩诃莲鸣不平,“王妃日日独守空房,整个罗刹海国的百姓都知道,他们在背后议论您,还把错推到您身上,说是您不够贤惠,不够温柔,大王子才不宿在这里。”
“国事繁忙,他没空回来也正常。”摩诃莲倒觉得没什么。
阿思瞪眼:“可是,您已经嫁给大王子一年了,却连一个孩子也没有。”
“我已经是半个王族了,怎么说也能活上千年,一年而已,算不上什么。他忙任他忙嘛,我何必天天呆在这里,我可以找点自己的事做。”
摩诃莲活动了下筋骨,“说说看,这城里都有什么好玩的。”
阿思目瞪口呆:“王妃,您摔了一跤,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唔,几日前来了一位九洲台的修士,听说他会变戏法,特别有意思,陛下亲准他住在寂灭殿。”
摩诃莲当下决定:“走,去看看。”
走出寝殿,摩诃莲远远看见两个孩子跑过去,往相反方向去了。
阿思:“那是二公主和三王子。”
“那罗,你跑太快了,等等我!”迦梨年纪比他大,却比他矮一头,跟不上飞快的那罗。
那罗回头笑嘻嘻道:“你快点啊。”
摩诃莲见他们去往寂灭殿的方向,“他们可是要去看那修士?”
“三王子最爱热闹,应该是吧。”阿思忍不住多嘴,“二公主明明是姐姐,却处处比不上三王子,更别提和大王子比了,难怪陛下会将王位传给大王子。”
“这些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摩诃莲皱眉,她不喜欢阿思这么说迦梨。
阿思连忙捂住嘴,有些委屈,之前她也说过类似的话,王妃明明很赞同的,“奴婢知错了。”
不多时,摩诃莲来到寂灭殿前,站在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笑声。
她用手指推开一点点门缝,往里看,只见那九洲台来的修士摊开掌心,一朵又一朵烟花往外冒,眼花缭乱。
迦梨和那罗坐在凳子上,几个婢女在一旁看着。
迦梨开心地鼓掌,那罗兴致缺缺地托着腮。
他比那修士先注意到门外的摩诃莲,大声道:“阿兄说,喜欢偷看的都不怎么样。”
摩诃莲推门而入,“我只是不想打断你们。这位就是九洲台来的修士?”
阿思告诉她,数百年来,常有九洲台的修士通过虚空来到罗刹海国。
他们友善、风趣,带来罗刹海国所不知的外界奇闻。
这一任女王施行仁政,修缮了早年废弃的寂灭殿,供修士居住,还发放通行令,允许他们在城内自由活动。
那修士不认得摩诃莲:“请问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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