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梁帝进来时,看见地就是这一副气氛冷凝的场面,不由头疼,开口转移话题,“陆贵人怎么样了?”
寝殿里,萧姮听说梁帝来了,也赶忙出来迎驾,脸上还挂着湿湿的泪痕,“妾见过皇上。”
她面带哀戚,“槐妹她深受打击,虽然醒了,但一直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动弹,叫人看着都觉得揪心……”
到底是宠爱过的嫔妃,梁帝听了,叹息一声,“朕去看看她。”
太后也不想再看见蔡苏亚那张脸,生怕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又会重新燎起来,生硬地说,“哀家也去,真可怜这孩子了。”
蔡苏亚笑眯眯地接上,“那妾也去吧。”
太后:……
她板着脸走在前面,只当没听见这一句。
寝殿内烧着好几盆炭火,刚刚绕过屏风,迎面便是一股暖意传来。
蔡苏亚落后几步,不过抬眸看去,依旧能看见陆槐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唇瓣干裂,僵硬的面容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看起来已经是伤心欲绝、痛到麻木的程度。
蔡苏亚看着梁帝面色缓和下来,坐到床边,轻声安慰。
她不自觉想起了在原剧情中的一段,陆槐知道了萧姮多年不孕的真相,等她有孕后,担心皇后会再盯上她,陆槐就想办法,弄病了皇后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导致那个婴儿受寒发热,没过多久就夭折了。
陆槐也愧疚过,说她只是想让皇后分身乏术,并没有真打算害死她的孩子。
萧姮知道后也责骂过她,不该对无辜的婴儿下手。
但人死了就是死了,两人愧疚、责骂过后,还是自在如意地活着。
而陆槐的这个儿子,跟董嫔的大皇子不同,他有个聪慧谨慎的生母,又有萧姮的庇护,自小就聪明伶俐、天赋过人,甚至比萧姮自己的儿子还得梁帝喜欢。
这样受宠又有能力的皇子,长大后当然也想要争夺皇位。
陆槐死死压着儿子,命他一心辅佐萧姮所出的八皇子,不得有一点异心,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动辄训斥,气急了还有动手掌掴的,生生把孩子逼得郁结在心,不治而亡。
那时候她才后悔,应该早早把他的身世告诉他,让他一开始就歇了野心,也不至于沦落到最后母子失和的地步。
“好了,”太后忍不住皱眉,“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谋害你孩子的幕后黑手找出来!”
她凝眉,凛冽地望向玉宛这些贴身服侍陆槐的宫人,“陆贵人好好的怎么就跌到了?你们一个个说清楚!”
玉宛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回、回太后娘娘,主子是、是踩到了地上的油、才、才才忽然摔倒的。”
太后冷哼一声,“她又不坐撵轿,身边还有你们寸步不离地跟着,就算是摔倒了,你们一个个都是瞎的?不知道护主么?”
“来人,都拖去慎刑司,先打上二十大板再说!”
“太后娘娘饶命!”
“奴婢不敢!”
“请太后娘娘赎罪!”
求饶和请罪声此起彼伏,吵闹得厉害。
陆槐怔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波动,缓缓抬起眼帘,“皇上,太后娘娘,都是妾的错,是妾疏忽大意,没有照顾好皇嗣……”
梁帝心里确实是怪的,但看着她这幅魂不守舍、面无血色的模样,也不好兴师问罪,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朕不怪你。”
“是啊,槐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养好身体。”萧姮也关切地走了过来,替她捻了捻被角,“我刚叫来孙太医过来,还是让他看看吧,眼下孩子已经不在了,最重要的是不要伤到你的身子。”
“好好养着,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萧姮提及孙启海,本意是想激励陆槐。
却听太后不满道,“那孙太医一看就年轻气盛,能懂多少医术?依哀家看,还是让范太医来把脉更好。”
萧姮和陆槐心中都是一惊,虽说眼下孩子已经流掉了,但她们也不敢保证厉害的太医能不能诊出胎儿具体的月份。
“太后娘娘,自槐妹有孕来,一直都是孙太医负责她这一胎,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差错,这次也怪不得他,”萧姮劝道,“还是让他来看看吧,他对槐妹的身体状况最为了解了。”
“可不是,”蔡苏亚语气诚恳,“太后娘娘怎么能以貌取人呢?孙太医固然年轻,但世上就有年少成才、天资卓越的能人,论起医术来,说不定比那行医几十年的老者都来得厉害,陆贵人自己同意,您何必越俎代庖?”
太后脸色黑沉了好几度,听见这话,她瞬间联想到了自己和蔡苏亚身上,只当她在影射虽然她年轻,但论起管理后宫的能力,比自己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