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跟蔡苏亚待久了,项定邦的话也越来越多。
之前项定军就吐槽,觉得他小弟简直是拿媳妇当闺女养了,哪怕他对铁蛋都没有这么细致小心、事事都要嘱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蔡苏亚多不懂事呢。
但蔡苏亚却十分受用,项定邦一点点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也有她刻意引导的原因。
他本身就是个极有责任心的人,真心在意蔡苏亚,将她视作自己生命轨迹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项定邦缜密谨慎的毛病犯了,恨不得将蔡苏亚放进口袋里,仔细盯着她一举一动,才能放心。
要不然他总觉得一旦他有所松懈,她就会遇上麻烦。
项定邦又叮嘱了几句,就换上军装,去政委那儿报到了,他离开这么久,部队和营队里的一些事情也要及时对接。
蔡苏亚洗完澡出来,吃了饺子后,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
在火车上,她加起来也没能睡上四个小时,总是半梦半醒,动不动就被外头的吵闹声惊醒。
这会儿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她躺进温暖的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蔡苏亚又是在一片争吵声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愣愣地盯着天花板,长长叹出一口气来,真是要命了。
怎么部队里还会有这么吵闹的时候么?
蔡苏亚想去看看,又不愿起床,就这么来回纠结了几次,索性扯起杯子蒙住头,不再搭理。
困意未消,她就这样埋在被窝里,半晌后又睡着了。
连项定邦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发现,第二天再睁眼,她已经躺在项定邦怀里了。
她眨了眨眼,鼻翼间都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清冽浅淡,余韵悠长,
给人一种类似薄雾遮远山、若近若远的感觉。
“醒了?”
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蔡苏亚一愣,“你早就醒啦?”
“嗯,”项定邦低低应了一声,连带着胸腔似乎微微震动了起来,“再过一会儿就该打铃了。”
蔡苏亚扭过头,窗外的天色还没完全亮,
“这么早?”
项定邦知道她不耐烦早起,哄她,“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蔡苏亚摇了摇头,“我昨天不是跟荷花姐约好了要去逛早市么?”
“等你中午回来,我给你烧菜吃,好不好?”
项定邦摸摸她的头发,“不用你忙,部队里有食堂。”
蔡苏亚埋头,在他肩窝处蹭了蹭,懒洋洋地说,“不,自己做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况且就我们俩吃,也不忙。”
项定邦之前就没见她下过厨,让她一个人进厨房怎么能放心,“那等我晚上回来,帮你一起做,中午咱们就吃食堂吧?我给你带饭回来。”
蔡苏亚微微皱起眉,从他怀里坐起来,眼神狐疑,“你是不是小看我?”
“项定邦我告诉你,我藏得惊喜可多了,要不咱俩打个赌,中午我炒几个菜,保管叫你满意。”
项定邦无奈,“那肯定是你赢了。”
就算不满意,在他这儿也是满意的。
他诚恳地开口道,“我不是小看你,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军属院里建了楼房之后,为了不浪费空间,原本的灶台陆陆续续都改成了煤炉,当然还有几家不适应的,又住在一楼,就还是用之前的灶台。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就那么容易受伤了?”蔡苏亚轻哼一声,见项定邦还是抿着唇纠结怎么劝她,只好说,“大不了我让荷花姐来教我,她常年都是在家里自己做饭的,比你还要有经验呢。”
项定邦到底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了。
“不用烧太多,做你喜欢吃的,两三样就差不多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外头早起铃声就响了。
项定邦动作飞快,熟练地套上衣服,去洗脸刷牙,等他弄完回来的时候,蔡苏亚磨磨唧唧的,才刚套上裤子。
项定邦走过来,把一本存折放在她旁边,
“你收着吧,军区这边的小市场不大,你看着想买什么就买点,回头我再带你去镇子上。”
这些年除了给家里寄过去的钱,项定邦的津贴工资,包括几次立功发下来的奖金都在里面了。
蔡苏亚是有钱的,从蔡父手里边要过来的五百块还在她腰包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