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郁州遗址的人,可有传回什么信息?”
“并未。”
“……”顾溪止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叹了口气, “明日我入宫一趟。”
忽而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三皇子到——”
顾溪止眼神一暗,身后之人将轮椅转向门口, 双手抬起尚未鞠躬便被迎上前来的景千笙一把扶住。
“不必多礼,”景千笙看见他眼底的乌青及一动不动的双腿, 眉头越走越紧, 却也只能长叹一声, “辛苦你了。”
“无甚大事, ”顾溪止浅笑,看向他身后的麦迎霜,眼神微动, “这位是……麦姑娘?”
麦迎霜正好奇地打量他,闻言自行拱手:“麦迎霜,见过顾公子。”目光有些局促。
顾溪止温和道:“麦姑娘不必拘束,早听闻麦姑娘灵动可爱、性情温软,如今一见当真是所言不虚。”
此话给麦迎霜闹了个红脸,怎么会有这种听闻!
景千笙尴尬地咳了一声,避开顾溪止揶揄的眼神,面带歉意地看向麦迎霜。
“迎霜,我与溪止商量些事,你可否等等我?”
“自然,”麦迎霜连忙回答,“我在此处等着师兄便是。”
……
书房处。
屋内只剩下景千笙与顾溪止两人。
景千笙站在顾溪止身侧,眉头紧蹙,嘴角下拉,絮絮叨叨地开始数落人。
“你这几年是不是根本没有好好吃药?怎的身形愈发清瘦了!还有灵泉活水,真要用了,别说这双腿,你命都……”
“千笙,”耳朵嗡嗡的顾溪止无奈打断,在景千笙焦躁的目光下,缓缓站了起来。
景千笙瞳孔放大,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一步步绕着自己走了一圈。
“你……”半晌回过神来,景千笙惊喜万分,语无伦次地握住他肩膀,“你怎么、什么时候好的……如何好的,可有何不适之处?”
顾溪止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不过是机缘巧合,没有副作用。不过此事不要声张,待合适的时候,我再公布出去。”
“嗯,我明白,”景千笙沉声回答,下一刻眉头又重新拢在一起,“即便你如今双腿无恙,可灵泉活水仍然是大事,你有多大把握?”
“唉,”顾溪止坐回去,笑意消散,“如今已然不是我出不出手的问题了。我需要等一个人来。你可否再拖延几日?莫要让陛下听从国师的安排。”
“没问题,到底发生的何事?”
顾溪止动了动嘴唇,想起这些年景千笙给他写的信封里对麦迎霜的诸多喜爱,以及游远誉告诉他的事情……
秦漱知说会与他再次相会,怕是并不只是因为大旱一事。顾溪止思索未几,不答反问:“你此次回来,怎的还带着麦姑娘,是与先前解除宋姑娘的婚约有关?听闻陛下催的倒是紧切,天生仙脉可比身世重要许多。”
景千笙闻言一顿,别过脸,含含糊糊道:“你不必管,来日我自然会给你请帖。”
顾溪止轻笑,“如此,我便等着了。”
……
两人谈论许久,方才告别。
景千笙正想回皇宫,麦迎霜途中理所当然地告别。
“师兄身负重任,迎霜不便跟随,待迎霜寻得师姐,定当回来助师兄一臂之力。”
“不可,”景千笙脱口而出,迎上麦迎霜呆愣的目光心中慌乱,眼神出现几分不明显的躲闪,“秦师妹她、她受伤后正在闭关,万不可轻易打扰。”
麦迎霜沉默不语,狐疑地看着他,半晌皱眉道:“师兄又是如何得知?”
“怎么说我也是个皇子,在这韶都自然有些眼线,”言多必失,景千笙旋即转移话题,“你莫急,我知道她在哪,再等几日,我便带你去见她。如今旱灾泛滥,恐生事端,你先跟着我。”
“几日呢?”
“……”景千笙脑中思虑未几,“二月十五是元夕,到时人多眼杂,可趁乱带秦师姐离开。你可等得?”
不过是十日左右,麦迎霜点头,“那迎霜跟着师兄便是。”
景千笙含笑地揉了揉她发顶,心中情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