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放下手中的小花铲,盯着不远处正走过来的幼桃,“幼桃你怎么了?”
幼桃听得夫人问话,先是一愣,接着便扑通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奴婢,奴婢没事。”
“嗯?幼桃,”花花来到幼桃身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你现在这个样子说没事儿,你认为我会信吗?发生什么事儿了?”
“夫人,呜。”听着夫人关切的声音,幼桃顿时抽泣出声。
“怎么了这是?”花花拉着幼桃起来,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那个侧妃欺负你了?”
花花这么猜测是有事实依据的,自从那侧妃进府之后,不知道她是抽的什么疯,处处都和随风院作对。最开始还只是暗搓搓的搞,比如将大厨房里花花的燕窝银耳顺走,或者打翻。到后来明晃晃的针对,花花不常出院子,但随风院的丫鬟小厮会出去,她就时不时派人堵住他们各种讥讽,甚至还动手。
这次居然又?这么猖狂,花花觉得不能再忍了,莫名其妙!她要去找那个侧妃好好沟通交流一下,不拘什么方式!
想到这里,花花放下自己的袖子,遮住自己的手臂,准备拉着幼桃去评理。
但被幼桃拉住了,“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不是傅侧妃……今日奴婢刚刚得知,和奴婢一起采买进来的幼梨……去了。”幼桃说着,眼泪掉了下来,“那天奴婢还见过她,她还说她月银涨了,邀请奴婢去她那里玩的。结果今日就,就......”
“怎么好好地,说没了就没了?”花花皱眉。
“听说是没管住嘴,跟另一个丫头乱嚼舌根子。”屋子里的染绿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屋子里出来了,她也知道这件事,“前几天一起挨了几十板子。一个熬住了,另一个没熬过去。”
幼桃没说话,只是抹着眼泪。
花花听后很震惊,“王府这么严吗?就因为多说了几句,就要挨板子?”
“夫人,勋贵人家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奴婢的命不值钱的。奴婢够幸运,跟着了夫人。”染绿也想起了自己,有点颓。
“夫人,呜呜。”幼桃哭,是夹杂着害怕的。她为一起进来的小伙伴去了伤心,同时,也是对自己命不由己的惧怕。
“不要哭了幼桃。”花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连声保证自己不会像王妃那样,动不动就打板子。
但幼桃还是沮丧颓废着,一连好几天,每天都红着一双眼睛,心情低落。花花实在看不下去,就特意准了她几天假,给她配了好多东西,让她回家调养心情。
幼桃走后,花花很不惯,感觉事事不顺心,而这个时候,吴莫又出了事。他在堇王府里的小道上被人套了麻袋,然后一番拳打脚踢。
当花花看着鼻青脸肿,走路都一撅一拐的吴莫时,顿时火冒三丈。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傅侧妃欺人太甚!
花花也不想忍,带着人就到了侧妃居住的芝兰院,看着这侧妃盛气凌人的样子,花花指着受伤的吴莫,就问了一句,“是不是你干的?”
傅芝在自家府里也是横惯了的,见着对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她耸耸肩,不以为意,“是又怎样?”
她不觉得打了一个下人有多大的事儿。说白了,她就是要找这个女人的茬,别看就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儿,恶心不死你。
“怎样?”花花气笑了,挑眉,“你让人打了我院儿的人,我能怎样?当然是打回来啊......给我上!”
花花一声令下,院儿里便突然冲进来一群黛青色衣袍的人,个个身强体壮,然后拉过芝兰院的人就开打。也不动刀动棒,就是拳打脚踢。
芝兰院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个个一脸懵,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拉着挨了好几拳几脚。挨打之后,才想着反抗,但已经失了先机,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一时之间,院儿里鬼哭狼嚎,混乱四起。
花花带的这些人是花花向自家相公借的,开口的时候相公招来了几个黑衣人,花花当时就拒绝了,她这是去干架,可不是去杀人,要是带着这些黑衣人去,就这些人的凶残劲儿,那不得死伤一片?她只是想威慑一下傅侧妃。于是变换成了青谷的人。
“晋黑,看到那个鹅黄色的人了吗?对,就是她,打她,给我打!”花花在一边也没闲着,手忙脚乱,全场指挥着。
“哎哟,不要打了。”傅芝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野蛮,直接带着人来砸场子般,连她都敢打!她已经挨了好几拳了,抱着头护着脸,她看着角落里娉婷而立的人,“毒妇!你一个夫人,竟敢打我?我可是王府侧妃!谁给你的胆子?啊痛,不要打了!”
夫人,夫人怎么了,我堂堂一个侯夫人,还打不得你个侧妃?“给我打,不准打脸和肚子,其他随意,注意力度。”
“啊啊啊你个毒妇!我与你没完!”
芝兰院里惨叫四起,一片狼藉,里面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院儿外,芊顺殿的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回了芊顺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给了王妃娘娘。
王妃顾氏抿了一口茶,撇了眼旁边的明玉,笑,然后状若不经意的说道:“瞧瞧,这么个野蛮乡妇,可真是委屈了侯爷,啧啧。”
明玉郡主跟着抿了一口茶,沉默,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透着恨。
那日回去后他央着父王去探了口风,皇伯父真的是有将她送去和亲的打算。她感觉晴天霹雳,再加上时谦竟然那样对自己,明玉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但凭什么花氏就能活得这么肆意,还能拥有时谦?
去女国是吧,行啊,去吧,无所谓了,但是去之前,本郡主不弄死你花氏,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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