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珧施法给她驱魔气。
可恨的是他当初改进化魔决是奔着让陆修桑死,所以没有留后招。
这魔气一旦入体,以阴阳之法生生不息,发作时令人生不如死,纵然是他也不能短时间拔除。
伏珧施法时,也在强忍魔气和法力对撞,突然他的灵海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想要从身体里钻出去。
他要打断施法,调回给云嫦压制魔气的法力来抵挡这股身体内部的分裂感。
他在剧痛中察觉到是云嫦搞的小把戏。
“云嫦!!!”
“你要杀我!”
伏珧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嫦的背影,他待她还不够好吗?!锦衣玉食,处处都顺着她,决不让她伤心。
如今她居然为了一个陆修桑而和自己闹成这个样子!
伏珧喷出一口鲜血,一掌打在云嫦肩头,强行断开了传送的灵气。
云嫦倒在血泊中,呼吸越来越微弱,她见到结魄灯有反应,一股滔天喜悦冒出来。
她像是枯木逢春,难掩脸上的盎然。
仿佛昏暗的生命中一切都有了意义。
她仿佛能看到大师兄模糊的金色身影出现在面前,伸出温热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嫦嫦……”
云嫦垂眸,睫毛微颤,不敢去想她临死前的幻想。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无数的灵药塞入口中,要硬生生地吊住自己的一口气。
她要见到大师兄回来,她要回傲风派,她还要去陆家,去看看不归城的庙会,去赴陆修桑之约。
魏珞珞听到动静破门而出,看到伏珧捂住额头痛疼难耐,而医仙子倒在床上。
“师尊!”
伏珧踉跄了几步,他将一切归咎于云嫦要借用魔气来杀自己。
魏珞珞执剑指向云嫦:“师娘,你太过分了!”
伏珧忍痛厉声:“珞珞,退下。”
“可是师尊……”
“退下!别让她伤着你。”伏珧将她拉回来,挡在两个女人中间。
伏珧抹去嘴角的鲜血,心中的愤怒毫不压制,强大的威压让方圆数里之人动弹不得。
“云嫦,看来是本尊太纵容你了!”
伏珧施咒点了云嫦的哑穴,再加重了灵力锁的力度,让云嫦只能小幅度地走动。
伏珧喝:“立马回三十三重殿!”
云嫦不能言。
她像是被操控的傀儡,只能由侍女照料,但她脸上的笑意却持续不减。
她的大师兄要回来了。
待大师兄归来,定能将伏珧此人斩于剑下。
到时候她就让大师兄带自己去陆家。
向来大师兄和陆修桑应当很合得来,毕竟两个人性情相似。
可侍女们看到总是发笑的云嫦还以为她疯了,战战兢兢地看紧她,生怕她想不开。
伏珧被云嫦偷袭后,便立马动用金鹍车赶回三十三重殿,他没杀她,只是困住她。
就像凡人帝王那般,对皇后犯错总归是要多了几分宽容。
云嫦一个人被困金鹍车里,她太过窗户,看到伏珧载着魏珞珞御剑而行,两个人关系亲密。
魏珞珞偷偷地抱住了他的腰肢,虚弱地靠在他的肩头。
她一袭白衣翩然若仙,唇色极淡,眸子含水,再见那腰肢盈盈一握,让人心生怜悯。
但云嫦却恍惚想,伏珧好玄衣,魏珞珞喜欢白衫,一黑一白,倒像黑白双煞。
她拿出结魄灯看,里头冒着淡淡的一缕金色。
大师兄的魂魄太少,少到微乎其微。
但那一缕光便是云嫦的整个天地,她从白昼看到深夜,直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