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颜今歌解腰带的手一顿,低头望向水晶球。
下一秒,他收回视线,仿若没听到裴惜惜的失口,干净利落地将上衣脱干净,背对着那女人跪下。
裴惜惜见颜今歌这番动作,也知道自己误会了什么。
不过,见那女人抽出鞭子,又意识到不妙,那女人要抽他师父?
还不如要占她师父的便宜呢,至少不会受伤。
不不不,她惊慌下乱说的,两个都不行。
她再次凑到颜今歌身边,道:“师父,别理她,我带你走好不好?咱们离开这儿,过开心快乐的日子。”
颜今歌眸光微动,似是有期待,片刻,他缓缓摇头。
这时,那道鞭子落到颜今歌后背上。
鞭尖有倒刺,倒刺刺入颜今歌后背,离开时勾出一道道血肉,顿时颜今歌手臂后背,血肉模糊一片。
裴惜惜尖叫一声,幻化成云趴在她师父后背,试图替她师父挡住长鞭攻击,但长鞭穿过她的身形,继续落到颜今歌背后。
裴惜惜忍不住低声啜泣。
她师父好惨啊。
这鞭子没有倒刺,抽在身上也疼,加了倒刺,疼痛不知要重多少倍,光是瞧着,就浑身皮肉发疼。
那女人怎么舍得下手?
“她是不是不是你的亲身母亲啊?”裴惜惜哭着问。
不然怎么会有母亲,这么对待她的孩子?
“我也希望不是。”颜今歌低低应道。
呜呜呜。
裴惜惜觉得那女人面容更加可恨。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女人?
她徒劳无功地抱着她师父的后背,闷闷哭泣。
听到后边的哭声,颜今歌木沉沉的眸子里却绽出欢喜来。
生理刺激让他闷哼出生,他嘴角却弯出个弧度。
真好啊,还有人会为他哭泣。
是不是说明,他的存在,还是有人期待的?他,其实也值得被爱?
他不是那女人说的那般,活在世上,便是污浊?
明明后背痛得麻木,他却觉得心底畅快无比,像是黑压压的乌云散开,露出后边明朗的天空来。
他低声道:“别哭。”
“我还没给你取过名字吧。”颜今歌的声音细弱蚊蚋,但清晰地传到裴惜惜耳中,“就叫你小珍。”
小珍,你是我唯一的珍宝。
闻言,裴惜惜哭得更厉害。
当初她有多嫌弃这个珍字,此时就有多喜欢。
这个“珍”字,对她师父来说是不是很特别?可是他将这个特别的字,送给她起道号。
她再也不嫌弃明珍这个道号土了,它是世上最好听的。
听着裴惜惜嚎啕大哭,颜今歌有些不解,但莫名的心底涌出一股满足,真好啊。
裴惜惜哭得越伤心,越代表着她在意他,他享受这种在意。
再哭大声点,悲伤点。
在‘啪’‘啪’地鞭声中,门外一道青光从天际划过。
那女人扭头望向门外,正好瞧见那道青光落到门口,青光散去,露出与颜今歌脸部轮廓相似的青年。
那女人瞧见那青年,将手中沾满颜今歌鲜血和细肉的长鞭一丢,甜甜地笑道:“新郎,你怎么过来了?”
那青年随意瞥过颜今歌,温和地开口:“容容,他怎么惹着你了,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
他伸手握住那女人柔软纤长的手,柔情地开口:“手痛不痛?”
那女人将手从那青年手中抽出,撒娇道:“新郎,你都与姐姐在一起了,管我手疼不疼?”
那青年强势而霸道地将那女人抱在怀里,道:“我已经和你姐姐分开了,我发现,我最终爱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