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之前的姿势,手肘撑在床上,拳头支撑着脑袋看着路复川。
慢慢的,眼神又开始失去焦点。
她知道自己撑不住,睡着的前一秒按住路复川的手。
---
树枝有雏鸟鸣叫,太阳自窗帘缝隙倾泻而入。
路复川睁开眼睛,嗓子似火烧。
刚抬起手突然感觉不对劲,他垂眸,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那一格光影刚好打在她的脸上,映的她的脸白里透红,似是夏日里含苞待放的蔷薇。
纤长的睫毛低垂,胭脂色的嘴唇微张,以及……低落在他衣袖上那一滴晶莹的口水。
路复川推了推她的头,女人倏然惊醒。
察觉到唇边的湿润,她用手背抹了一下,而后也看见袖子上的涂鸦。
伊翎的脸倏地红了,赶忙抽出纸巾盖住:“那个……那个我在这照顾你一晚上……”
路复川的视线淡淡飘过来。
“我刚睡着,一定是太困了,平时我不流口水的,我睡觉可安静了,迪士尼公主知道吧?她们怎么睡觉我怎么睡。”
“因为,因为你总是到处乱抓,我给你涂了药,我怕你乱抓,我我,我就按住你的手了,你,你能明白吧?”
伊翎看着他:“不是我要靠你这么近的……”
“嗯。”路复川点头,嗓音沙哑:“给我倒杯水。”
“……”
伊翎拿着水杯进来时,看见路复川正低头抹药。
又见那精壮的腹肌,她讪讪地站在一边:“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海鲜过敏这么严重。”
“那你之前怎么都不说的,你说了我就不让你给我剥蟹壳了。”
路复川抬眼瞧了瞧伊翎。
鬓角有些湿润,应该是刚才匆忙洗了把脸,本就苍白的面孔现在更显娇弱。
他有些烦躁,刚才一个人的时候思考了一下。
很明显,这份烦躁来源于面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
她没有身份,没有过去。
警局调查了这么久也没能给他一个答案。
这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将要无休止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可以不要她,可每晚回家看到她欣喜的眼神时,路复川的心里总会燃起一丝别样感。
她那么麻烦,又无比挑剔。
可只要他稍微退一步,就能尽数熄灭她的火气。
这个举动,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多少会有几分成就感。
他也没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