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晚心里一紧，她走到他面前蹲下。
她轻轻开口叫他：“裴述。”
裴述屈腿坐在那里，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身边有几个酒瓶，手上还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面容跟裴述有几分相似。
听到她的声音，裴述缓缓抬起头。
这时周意晚才看到他此刻的样子，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他的唇泛着白色，很干。
“裴述。”
周意晚又喊了他一声，却被他抱进怀里。
裴述把她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周意晚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着。
他一身的酒气，周意晚却并不在意，只是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没事了裴述，我来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她的颈间，疯狂地想要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许久，裴述终于放开了她。
他静静地看着她，周意晚抬手在他的眉骨上摸了一下，亲了亲他的眼角，然后又轻轻吻上他的唇，裴述垂眸看着她，没有动。
许久，周意晚离开他的唇时，他的唇泛着隐隐的水光。
意晚重新抱住他，伸手在他的脑后抚摸着，轻声哄他：“裴述好点啦没有。”
听着她哄小孩般的语气，裴述终于忍不住被她逗笑，他抬手在她后颈的软肉轻轻地捏了捏：“哄小孩呢？”
他的手很冰，意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眨眨眼：“就在我面前呀。”
察觉到她的动作，裴述下意识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全是酒味，他皱了皱眉，随后起身。
他把公寓里的暖气打开。
“我先去洗个澡，乖乖在这待着，嗯？”
“好。”
裴述洗澡很快，不到10分钟就洗完了，他出来的时候周意晚已经不在他的房间里，地上的酒瓶被收拾干净了，照片被放好在床头的桌子上。
裴述喊了声：“晚晚？”
周意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在外面——”
裴述走出去，看到女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样子乖的不行。
瞧他走近，意晚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问他：“裴述你饿了吗？”
裴述点点头，刚想跟她说带她出去一起吃，周意晚的手机却响了。
意晚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接起了电话，苏芝的声音传了过来，问她怎么没回家。
周意晚看了眼裴述，轻轻道：“妈妈，我同学今天考试考砸了，我在安慰她呢，等会我就回去。”
听她说完，苏芝又在那边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让她早点回家，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裴述听着，挑眉：“考试考砸？”
说着，他笑了声：“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周意晚却无辜地眨眨眼：“可是你不就是我同学吗？”
裴述到她身边坐下，问她：“要回去了？”
意晚点点头：“等一会呢，”说着，她继续道，“裴述你这里有没有面条？我给你煮吧。”
裴述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应着她：“好像有，在橱柜里吧。”
周意晚起身在厨房里翻找了会，找到了一包没开封过的面条，又找到了几个鸡蛋。
在她烧水的时候，裴述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一下两下地亲着她。
有点痒，意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呀，裴述别闹。”
裴述看着水烧开还要好一会，便转过她的身子面对着他，“先亲一会。”
说着，便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很高，每次跟他接吻的时候，周意晚都要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
直到锅里的水被烧得滚烫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意晚才回过神来，她连忙推开裴述，把面条放进锅里。
裴述还想闹她，但被她瞪着眼睛警告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在她旁边呆着了。
意晚给他煎了两个鸡蛋，煮好之后给他端到桌子上看着他吃完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