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来是可以不用的,所以她没办法理解父母的思想。
当然,要是这样也就罢。
这十来年最大的仇恨,还是在他们当年企图把两个孩子的录取通知书卖掉。
姐姐给了大米堪比父母的付出,乃至于他这些年更没有办法理解,一向不能释怀。
听这话是一点都不意外,嘲讽笑笑说:“那你们就在家喂鸡鸭吧。”
那说出去,好像也不好听。
周母嘟嘟囔囔道:“那你还能嫁得出去吗。”
小麦心想,她那天要是看不到这两个人,说不定能嫁得更风光,捂着脑袋说:“反正那天会有车来接,愿意去,你们就去。”
说完转身就走。
周母“哎哎”叫两声,说:“彩礼怎么说?”
大米干脆道:“你们还是别去了,不要给我姐添堵。”
就这两个孩子,周母还是想去一趟的,就是想想自己的鸡鸭,犹豫道:“那我晚上就得回来啊。”
周父也赞同道:“这菜每天都得浇。”
他们是离不开土地的人,一天不干活都不行,再者,亲家又是那样的人,他们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说,不免责怪道:“也不找个近一点的。”
说白就是,他们没办法离开熟悉的地方,生面孔叫他们恐慌和不知所措。
大米没见过这么好笑的,厉色道:“不用去。”
走出挺远,姐弟俩各自叹气。
小麦回车上拿出要发的请柬和糖,说:“挨家挨户发吧。”
说真的,他们在哪都比在父母跟前受欢迎,亲戚们哪个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希望能给拉拔。
姐弟俩小时候,还是颇受村里人关照的。
他们心里都有数,该还的人情都要还,像大米工地上的人,好些都是亲戚。
大家应得都挺好的,待听到到时候会有大巴统一来接,更是客气道:“一定去,一定去。”
小麦那点郁卒散去,觉得世上终究还是正常人多。
回程路上道:“咱俩幸好没遗传到。”
大米笑出声,说:“你是不是每回花钱的时候,都跟自己说别学?”
小麦实诚道:“对啊。”
她也心疼钱,不过大事上从不含糊。
像大米,手缝更是阔。
尤其是现在挣的钱多,几百块在他这里都不叫事。
会花钱,其实也是好事。
不然处对象,就会有问题。
小麦笑说:“你要是抠门,月婷一定不跟你。”
这倒是真的,日子就跟不到一块去,跟有没有钱不是一回事。
大米唇角那丝笑挂上,一打方向盘说:“我给你买辆车吧。”
小麦就是不愿意他多花钱,说:“你手里头能有多少。”
做生意就是这样,摊子大,流动资金少,光买地就得先砸下去一笔。
大米是没多少,全挤出来还是够的。
他也不是商量,告知说:“红色的吧。”
小麦看着他的手,左手虎口有道疤,是有一年割水稻的时候划的,草木灰洒一点,破布包上,又得接着干。
现在想想,真是运气好,多少人伤口感染人就没了。
她点头说:“都行。”
又说:“你得跟月婷说一声。”
他们之前再有默契,该讲一声也得讲。
大米点头应,又说:“今年肯定没啥钱,不过也还没要结婚,慢慢来就行。”
说起这个,小麦嘱咐道:“不管人家怎么不挑你,该有的也得准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