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阿姨带过来的女儿叫闵小敏,跟着妈妈姓。她爸爸是个酒鬼,喝醉了酒就会打人。忍受不了长期的家庭暴力,闵小敏的妈妈就申请了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后来遇到了自己同样离异的父亲,两人相处后觉得合适就住到了一起。
闵小敏性格敏感又自卑,或许是被亲爸爸虐待过,所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别人不痛快。刚到新家那阵子连饭都不敢多吃,就怕继父嫌弃她是个没用的拖油瓶。
其实自己父亲哪里是那样的人呢,他很喜欢女儿的,对闵小敏就像是亲生女一般。自己这个亲儿子有的,闵小敏同样都有。一开始自己还有点不高兴的,渐渐就释然了,跟闵小敏的关系也越来越好,甚至比其他兄妹还要亲昵几分。
闵小敏很喜欢黏着自己,不管他是去打篮球还是做其他什么,身后总有一条甩不掉的尾巴。也就是他在大学里交了女朋友后,这个妹妹才没那么黏人了。他那会儿还有那么点惆怅,感叹妹妹长大了,不再只知道黏着哥哥。
“那你妹妹对你交了女朋友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宁夏抬眼,突兀地问:“有没有表示过不喜欢、也不接受?或者我换个说法,你继妹对你的独占欲是不是很强?”
男生懵了几秒钟,等反应过来后情绪起伏有些大,说话的音量骤然提高:“你乱说什么!我们就是普通的兄妹关系,她对我怎么可能有什么独占欲?”
被气得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不好了,男生看起来非常愤怒,脱口质疑宁夏:“不会是你抓不到要害小晶的人,就随便拉个人背黑锅吧?都说捉贼拿赃,警察锁定嫌犯还要证据呢,你就这样胡乱一通说,没考虑过被你造谣的人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么?”
“是不是造谣,你打个电话回家问问不就完了?”宁夏很是无所谓,收起自己的小包往后一背。
那男生气愤地瞪着宁夏,还想回嘴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刚接通,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令他脸色突然变了,火急火燎地就冲出了病房,离开时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本来对女儿交的这个男朋友没什么意见的,此时霍小叔却生出了一丝不满。他女儿还在医院躺着,这人连句交代都没有就这么跑了,真的是太没有礼貌也太不把他女儿当回事了。两人这事不能成,等霍晶醒过来,他一定要让两人分手,立刻就分!
看出了霍小叔面上流露出来的不满,宁夏劝道:“不能操心,霍小姐这段恋爱长不了的,这男生并非霍小姐的正缘。”
从面相上看,霍晶这个男朋友原本该是婚姻美满、生活幸福的命格。纵然事业上不温不火的,但相比很多普通人已经算得上成功人士了。可惜一条命运线硬生生与他的命盘交错在一起,把他原本的命格全都打乱了。
要是他心性坚定快刀斩乱麻的话,尚且能挽救一二。否则的话原本的命盘一崩,只怕他会性情大变,将未来的路越走越窄。而那条硬要与他纠缠在一起的命运线刚才透明了一瞬,随即仿佛菟丝子一样缠得越发紧了。
如果宁夏没有猜错,这变化是由于那条命运线的主人遭到了反噬。那人对霍晶男朋友有很深的执念,遭受反噬之痛时仍然不愿放开他。一朵挣不开的烂桃花,那男生还因与对方接触频繁以致身上染上了蛊虫的气味,这样一个人除了男生的继妹闵小敏不作他想。
毕竟女朋友霍晶发生了意外,男生根本无心学习,早就跟辅导员请假了,这两周都没去学校上课。除了来医院看看,就是长时间待在自己的家里。
“不是正缘就好。”霍小叔稍稍放心了,他可舍不得把女儿交给一个冒冒失失的人。
取出子蛊后,没到半小时霍晶就醒了过来。她迷茫地看着父母憔悴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医院。过去两周的事情她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跟男朋友出去吃过饭。
看到霍晶醒了,霍小叔夫妻俩简直喜极而泣。赶紧找来医生,不放心地要为霍晶再次做个全身检查。做检查是霍小婶陪着去的,霍小叔感激地跟宁夏道谢,二话没说就要来宁夏的银行卡号。
霍家家大业大,霍小叔也是资产颇丰,为表示感谢直接转了五百万过去,还跟宁夏交换了联系方式。让她以后有事尽管开口,能帮的自己绝对义不容辞。
宁夏没有矫情,收下了这五百万的酬劳费。加上赵子越买符的钱,她的银行卡中一下就有了六百来万的巨款。没有全都留为己用,她捐了大部分出去给慈善机构用作善款,自个儿只留了五十万左右。
挂心着女儿,霍小叔走不开,就让霍南屿代自己好好招待宁夏。其实小叔不叮嘱,霍南屿也会这样做的。既然霍晶已经没事了,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可做,便领着宁夏出了医院,去了他经常去的那家私房菜馆吃午饭。
要了一间包厢,房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喧嚣。霍南屿将菜单递给宁夏,笑道:“这里的菜干净卫生,味道也不错的。喜欢什么随意点,不用考虑为我省下开销。”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啦。”宁夏点了几道招牌菜式,还要了一笼水晶包与一份鲜笋汤。
工作人员上菜速度很快,没等多久就将几道菜全都端了上来,包厢里登时充斥着扑鼻的饭菜香味儿。霍南屿解开衬衣的袖扣,将袖口往上卷了卷,站起身盛了碗汤放到宁夏跟前,又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宁夏盯着放到自己面前这碗汤,又把视线投向一举一动都尽显优雅的男人,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不知不觉就看得久了。霍南屿不期然抬了头,目光与宁夏撞到一起,怔了一下淡笑着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宁夏慢吞吞地移开视线,喝了口鲜笋汤。霍南屿也没追问,一顿饭吃得倒还算尽兴,要是没遇上赵子越的话。
实际上他们刚开吃就碰上赵子越了,这货笃笃地敲了包厢门,而后拧开门把手眯着眼睛往里瞧。见宁夏与霍南屿看过来,他还嚯了声,大着嗓门道:“真是宁学妹跟老霍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回头,跟他那些个朋友摆了摆手。等他朋友们嘟囔着进了另一间包厢,他哧溜一下就钻进来,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捞了张凳子就坐下了,面上笑嘻嘻的:“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霍南屿早就习惯了赵子越这厚脸皮的作态,好脾气地笑了笑。宁夏瞄了一眼恨不能翘着二郎腿的赵子越,很是认真地问他:“要是介意的话,你会走吗?”
“那必须不会。”赵子越同样认真地回答,随后瘪嘴委屈着一张脸:“我是来加入你们的,又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干嘛这样对我?”
见二人都对自己的表演不感兴趣,他撇了撇嘴,收了表情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这就约起饭了?学妹你厚此薄彼啊,我约你吃饭都不出来的,老霍一约就有空。果然还是咱们霍大会长魅力大咯。”
霍南屿很是无奈,忍住想抚额的冲动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我只是有事请学妹帮忙而已。”
支起了耳朵,赵子越脸上八卦的神情尽显,连忙问:“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