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驯养计划——香草芋圆
时间:2022-02-08 09:03:43

  这个下午过得极闲适风雅。

  铜壶放在围廊外,在阁楼上层的穿堂大风里投壶。

  梅望舒投壶的准头尚可,手劲不够,被大风一刮便偏了方向,十投只中三四支。

  洛信原天生擅长这些,十投九中。

  比分太过悬殊,梅望舒中途便笑起来,摇摇头,“输定之局,后面不比了。”

  洛信原不紧不慢地投了一支箭入壶口,“从前你我对弈,我被杀得七零八落时,可没有耍赖说一句不下了。”

  他换了自称,梅望舒也跟着换了。随意投了一支过去,擦着壶口掷入,悠悠道,

  “是,信原从不耍赖,只会摆出君上威严,对臣下说,‘漂漂亮亮地输朕一局棋’。”

  洛信原放声大笑起来,“雪卿记仇。”

  朗朗笑声传出了紫宸殿外,引得楼下侍奉的众多内侍宫人抬头偷看。

  他随手捡起身边剩下的四五支箭,拉开姿势认真投掷,每支箭都擦着壶口飞出去,坠落地面。

  拍了拍手,笑看身侧人一眼。

  “我如今漂漂亮亮地输你一次投壶,满意了?”

  梅望舒抿着嘴,微微笑了下。

  两人玩罢了投壶,回到室内,洛信原看时辰过了晌午,传了膳。

  今日御膳房按大宴规制准备膳食,十六道冷热正菜流水般呈了上来。

  上一道正菜,配一壶酒。

  两人在楼阁高处小酌,随意闲谈,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那母亲。”四下里无人,只有天地日月,梅望舒连尊称都省了,“是个会惹事的,但城府不深。若只是她一个人,翻不出大风浪来。”

  洛信原指尖摩挲着金杯,“宗室里有人帮着她谋划。”

  “具体哪位宗室叔伯,还没抓出来。他们所图为何……”他微微冷笑,

  “身为人子,不敢想。反正行宫那边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一两个谋士,十来个从小培养的心腹死士,不足为患。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怎么动作。”

  “这次你母亲去行宫,据说开了内库,带走许多奇珍异宝?”

  梅望舒啜了口酒,“自古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铤而走险的狂徒。信原当心。”

  “财帛随她带走。”洛信原淡笑,“让她守着珍宝,和宠爱的儿孙安度余年,也算是我这个儿子尽孝了。”

  “诱惑太大,就算她想着安度余年,你哥哥愿意在行宫平淡度过一生?”

  “随他。只要他不犯蠢,便能妻妾成群,儿女绕膝,做个一辈子风花雪月的富贵闲人。”

  上到不知第七还是第八道正菜时,梅望舒已经用不下了,避开大荤的鸡鸭牛羊,拿筷子一根根地挑菜里的豆芽吃。

  上新酒时,也只浅浅啜一口。

  即使这样,七八道不同的美酒混着喝下来,她还是觉得有些晕眩。

  再后面的几道正菜,她连新酒的那浅浅一口也不肯喝了,纤长手指摆弄着金杯。

  洛信原坐在对面,上一道酒,喝一杯。

  注意到这边的动作,举杯的动作停下,带着笑问,“怎么了?可是酒菜不如意?”

  时辰还早,天色明亮,但天边已经有隐约有一轮弯月轮廓浮现苍穹。

  梅望舒放下酒杯,起身道,

  “今日酒宴尽兴,多谢陛下款待,臣请告退。”

  重新用起了君臣称呼。

  洛信原唇边的浅笑微微凝滞了片刻,劝说,

  “若是吃不下了,叫他们撤了宴席便是。天光还早着,我们再闲谈一阵,或者看看书,对弈一局,都是可以的。”

  “乘兴而来,兴尽而返。”梅望舒坚持起身,“臣请告辞。”

  洛信原也跟着起了身。

  阁楼高处四周无人,他接过梅望舒手里不肯喝的那杯美酒,放到桌案上,抬起面前白玉般的小巧下颌,吻上嫣红双唇。

  天昏地暗,不知身处何处。

  梅望舒躺在铺着波斯毡毯的地上,安静地承受炽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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