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生气是为了谁!
方景苏遛弯儿经过萧淮笙的寝殿,顺道进来看一眼,结果乍然瞧见一地凌乱,还以为萧淮笙跟司元柔打起来了,慌慌张张冲进去,“这什么情况?”
司元柔简单讲了两句,方景苏心放下一半,幸好他们俩人之间没事儿,但方景苏仍心有余悸,“大过年的摔一对儿鸳鸯瓶,不吉利啊!”
“额……就当碎碎平安吧。”司元柔也有些担忧,但强行安慰自己,“太子送的瓶子罢了,肯定不灵的。”
就算是别人送的也不行,方景苏本就已经当萧淮笙感情不顺利,还打破有寓意的花瓶,他预感萧淮笙来年情路将更加坎坷。
这绝对不行!他看好的情人才刚有点儿苗头,可不能腰斩了。
方景苏在室内踱步几个来回,一拍脑袋道:“我请人给你们做一场法事!”
萧淮笙想象一番那幅画面……更晦气了!
做法事……谁家大过年的请人来做法事!
萧淮笙也不在意这种事,他跟司元柔成不成还能让一对儿花瓶来决定?
“不用,迷信!”萧淮笙利落地起身,检查过一遍礼单看着太子没送其他寓意不明的东西后放心地接着看书去了。
方景苏说服不了萧淮笙,他就劝劝司元柔,“哪怕只当大过年讨个喜庆,也不能随便摔东西。”
而且萧淮笙是故意使坏摔的,司元柔点点头,问道:“那怎么办?”
把碎瓷片拼起来?司元柔莫名预感萧淮笙还会再摔,他看这对儿瓶子不顺眼!
“当然不行!”方景苏拍拍胸脯,“交给我,我肯定给你去了晦气!”
于是方景苏在萧淮笙寝殿里燃上红烛,贴满福字,还不顾萧淮笙嫌丑糊了两张年画在墙上,更是在桌上架子上摆了玉如意、翡翠白菜、金蟾、金龟,总之一切带有美好寓意的他都搜罗来用上了!
萧淮笙来年一定要成事!
今年过年,萧淮笙与司元柔一致决定不去宫里过,他们在府里自己过就很好。厨房送来热气腾腾的年夜饭,他们坐在桌前,耳边没有嘈杂喧闹的人声,也没有悠扬喜庆的丝竹声,但两人都觉很舒适。
方景苏抛开他的眼力见儿,一定要围上来一起吃。去年他被一个人剩在王府,过了一个凄凄惨惨的年,今年可不能再这样了。
方景苏忽生感慨,“竟然过去一年了,时间真快。”
司元柔回顾一年发生的事,觉时间像被偷走了似的,她无知无觉就过去了,但细细想起来,生活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一年前萧淮笙不肯老实治病,饭菜也不好好吃,病情发作起来情况危急,而现在这些情况都有好转,不需司元柔盯着萧淮笙便会主动配合治疗,他从只吃素食变得慢慢接受荤腥,各种肉基本都能吃,甚至他还会喜欢几种肉菜,比如司元柔做的各种。他的病情虽不好转,但每次发作严重时靠在司元柔身上,被她按按头就会舒服很多,勉强能撑过一次次毒发,是个暂行的办法。
司元柔自己则更熟悉王府,更喜欢这里了,住在此处,待在萧淮笙身边,她前所未有的心安。
萧淮笙也简单想了一瞬,他眼里娇小的司元柔长大了一些,而他的晚节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真看上了兄弟家的女儿,想想还觉无地自容,愧对她的父亲。
唯一没变的只有方景苏了,他还是孤零零一个人,想过要成亲但连个老婆影儿都没见着,只能为萧淮笙的感情进展窃喜,这算是他唯一快盼成的事儿了。
又是一场雪覆盖了京城,红墙黑瓦上蒙了一层细密的白,年夜的莹莹烛火也不能将其化开多少,淡黄的光映在雪上显得更亮了。
司元柔要守岁,但萧淮笙说坐着太冷了,让她上床盖着被子守岁。
她没见过躺着守岁的,只是冷意让她屈服,她还真听信萧淮笙的话上床了。屋子亮堂堂的,映着一片火红,若不是知晓这是过年,她还当是新房呢!
她想着便也跟萧淮笙说了,萧淮笙也生出几分错觉来。他忽然愿意迷信一次,如果新年他跟司元柔睡得像新房,那日后岂不是夜夜……
他身子燥.热起来,半夜忍不住将被子往下掀开一些透透气,可这样司元柔就冷了,她睡梦中翻着身子往萧淮笙身边蹭来,像只灵活的小猫知道天冷了回窝。
她方才不知不觉中,眼皮越来越睁不开,再一闭眼就睡着了,萧淮笙也不提醒她。萧淮笙一个人守岁就好,不带着司元柔熬夜了,她该多休息才对。
于是萧淮笙侧了侧身子,司元柔直接翻进他怀里来了。他保证一点儿没把司元柔往他这揽,真是司元柔自己贴过来,贴紧他的!
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司元柔睡着了就不知事,萧淮笙特别想把司元柔叫醒让她看看她都对他干了什么!让她每次蹭过他,撩拨完后再醒来就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道他夜里经受了怎样的考验!
不过萧淮笙还没来得及作弄司元柔,司元柔梦里就对萧淮笙进行了新一轮考验。
她图暖和,本能地抱着萧淮笙的腰开始猛蹭,直到蹭开他胸前的衣服,也同样蹭开了她自己的之后,满足又老实地埋进去不动了。
萧淮笙差点儿整个人裂开!
不带突然出杀招,不讲武德的!
他气得手都抖了,艰难地去拉扯司元柔,好不容易把她推开一个缝,还没眨几次眼人又过来了。萧淮笙纳闷司元柔这都能不醒,难怪她每次醒来都心安理得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