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女人这该死的母爱。
等林恩和费尔森玩玩闹闹后,一回头,就看到黎觉予情绪复杂的眼神。
他纳闷抓抓脑袋,问:“怎么了?”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
黎觉予薅一把林恩的头发,跟赶羊一样说:“没有啦,玩你的去吧。”
…林恩诧异,林恩不懂,林恩只会听话乖乖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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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周,飞机轮船火车,三人马不停蹄来回变更交通方式,跟逃难一样。航行中途幻境结束的时候,黎觉予本体还得自行从纽约出发,登上码头纽约-巴黎直通轮船。
她身体往客房床上一扎,就等着回巴黎完事了。
眼睛一睁一闭,景色各不相同。
不过正如费尔森所说的,对比单调的海平面,多国风光游览起来更有意思。
一路上,费尔森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经过梵蒂冈的时候,他还跟两个小孩“炫耀”他曾经在此处受伤的事情,“当年我在奥地利,跟着意大利名音乐家学习,消遣时光,在街角咖啡馆喝着廉价咖啡,没想到居然碰上黑手党。”
黎觉予了然,二十世纪初意大利黑手党盛行,出现在梵蒂冈不出奇。
“大家都被吓坏了,他们尖叫啊奔跑啊吓得走不动道啊…只有我勇敢站了出来,让黑手党们滚开,不要打扰普通平和的市民…然后就被打断腿了。”
费尔森边说,还边将伤脚立在大石块上,摆出拳头高举过头的手势…具体画面可以想象现代男生走在路上莫名其妙投篮的样子。
黎觉予看着费尔森这个孩子气的模样,默默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尊老爱幼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让她不能对费尔森说出大不敬的话。
可林恩却没有这个顾虑。
他咕噜噜喝完手中的大马士革玫瑰茶,天真烂漫地反驳说:“欸,不太对吧。”
“我妈妈说黑手党让你走,你腿软走不动,才被打断腿的欸。”
“…”
“臭小子!你过来,让我拍拍你脑袋。”看看里面是油还是水。
黎觉予拿着自己的咖啡躲到一边,将战场让给这两舅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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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程航线,是从葡萄牙里斯本,向法国巴黎移动。
幸运的是,费尔森再次遇到旧友,并成功借到一架性能较好的双翼飞机和熟练驾驶员,缩短差不多5天的路程。
经过纽约飞罗卡威的旅程后,黎觉予对这个时代粗暴上天的方式,已经淡定许多。
至少她的双手没有像最初那样,紧紧攥住安全带了。
飞机发动机响声嗡嗡,就像深夜里巨大蚊子一样,无时无刻在你身体里盘旋,哼哼唧唧,哄得人犯困。黎觉予掐指落地还有十来分钟,可以稍微睡一下,回现实的船上看看海景风光,却没想到头一偏,居然在窗外看到地面上的异样。
“费尔森先生。”黎觉予拉拉隔壁人的衣袖,说:“下面好像有点古怪。”
“天啊,快另寻地方降落!”
费尔森老花眼,看远的地方比年轻人要更清晰,立刻就让驾驶员紧急迫降。
发生了什么?
第130章 换地图进行时(1) 巴黎地面上。
……
巴黎地面上。
傍晚6点后不久, 也就是黎觉予他们刚从葡萄牙上飞机的时候,就有报道宣称说:玛丽途径葡萄牙,正在朝法国卢瑟半岛飞去…
得知这一情报后,社会报记者低头看一眼手表, 按照双翼飞机每小时100英里速度算, 黎觉予等人抵达巴黎, 大约就是天黑后两小时。
报社立刻有人准备出发, 主编连忙喊住他们:“干嘛那么着急呢?”
“只不过是个百老汇小红星而已,况且又不是谁都知道葡萄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