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次吃饭好像红月被孤立了一般。
婶婶招呼哥嫂吃饭,说是这几天辛苦了,对红以述也很照顾,唯独红月没有得到一丝关心。
在场的男人都是粗神经没有反应过来,饭过了一半大伯母却是反应了过来,眉头微皱。
不过她是嫁过来的,嫁过来之后在金盛的时间很少,甚至生儿子时候月子也是在市里坐的,这边的家她还真没说话的习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红月倒是没多大感觉,她性子虽然活泼但葬礼毕竟刚结束,让她跟以前一样活跃气氛有点困难。再加上不知道南玉会不会忽然出现,她也是真没心情。
婶婶看饭吃的差不多终于进入了自己的正题:“红月,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跟你大伯进城?”
“嗯?不,我暂时先留下来。”红月懵了一下,说完补了一句,“以后就劳烦婶婶照顾了。”
一听这话婶婶脸就拉了下来,她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果然是真的。
她婆婆就是偏心红月,跟哥嫂去市里那是享福,她说不了什么,但是回来后就住在老二的家里,也不嫌几个月没忍住里边全是灰。
不跟他们住一起就算了什么好的都紧着红月,跟红月也是最亲的,弄得好像是红月在养她一样。
想到邻里说的‘红叔德家本就没养老太太’‘老太太以前就喜欢老二’这类的话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工作怎么办?”婶婶觉得还是早点打发她离开比较好,“年轻人的工作很重要。”
“我是技术工,木雕哪里都能做,所以没关系。”
婶婶:“那是不是要种点什么东西?”
红家的地在很久之前就分了,而且因为镇的发展不好,当年县城迁到其他地方后政策跟不上就再也没分过地,一直维持那时候的分配。
但是老二不在了,哥哥早就去市里发展,红家的地完全归红叔德打理。说是打理,但因为是道公没时间管理,都是婶婶在弄。
那么多的地自然种不完,有些放出去了,给每年收点租,还有一些位置比较好地比较肥的才自己种,每次农忙都是花钱找人帮忙并不算辛苦。
她做得井井有条,每块地都有自己的打算,洒了那么多肥料的地红月现在要是要回去她可不干。
“啊,这个啊。”红月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除了隔壁的宅基地爸爸妈妈还留了几亩地给她。
“我不懂这些,还是婶婶来弄吧。”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她大概会很忙。
红叔德却是想到了什么:“你要常住不如就种点菜?自己家种的菜比买的好吃。菜地里我让人挖了小水池,家里还有水泵,直接用电抽水淋菜也不辛苦。”
婶婶的脸直接黑了,小水池可是她说了要挖才花钱让人挖的。
红月倒是记得那块菜地原本就是她家的:“不了不了,婶婶把地打理得很好,我什么都不会也是糟蹋了地。”
红月觉得现在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还真不适合,却没想到她无意间的话让婶婶舒服了不少。
“行了妈,姐还有其他事要做,根本没时间管地。”红以烈觉得他妈过于唠叨了。
婶婶:“说什么呢,那是你姐的地,当然要问问!”说完又对红月说,“那你需要吃什么菜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你摘。”
红月回以一个微笑。
红叔任看着这场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这么多年叔德的态度还是影响到了弟媳,让红月在老家一直呆着可能不是好办法,之后要跟叔德商量一下。
然而没等红叔任找红叔德,其他的麻烦事就来了。
他们刚吃完饭就有人找上门,找红家办点重要的事。
在对方出现的那一瞬间红月和红叔德瞳孔微缩,红以烈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其他几个看不到那些东西的人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只是以为跟以前一样是‘客人’。
红叔德面色一凝:“我们这边的事还没有办完,不管你有什么事我们是帮不了的。”
来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尴尬地站在原地,然而他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婶婶收拾着碗筷:“说什么呢!好歹让人坐下说说话!”就算她看不到她也理解丈夫的工作,而且红家本来就是干这个的,现在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红以烈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招呼人坐下:“来来来,这边,先说说怎么回事。”
他指的是那间专门招待客人的房间。
红月上前把红以烈挡在身后:“进来吧。”说着看着自己堂弟,“你去帮婶婶收拾。”
红以烈莫名其妙。
红叔德眉头紧皱,最终还是过去了。
红月双手抱胸倚在门口,看着那个青年无喜无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