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中招的玩家不同，应杰的梦境只令他感受到了痛苦。
“除此之外，你在做这些噩梦之前，还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程力文更换了坐姿，不死心地问。
心心与光仔都是几岁的孩童，从他们口供中很难提取到重要的信息，变成动物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困扰，他们对此的抵触情绪并不强烈。
他们找回家人后，唯一的恐惧也消失了。至于岳余，根本不配合警方行动。
应杰就是他们目前的希望。
“我不知道什么算特别，我记得开始做噩梦的那天，我和赖聪在寝室吵了一架，他为此还当面切开了我的实体繁梦球。”
木欣撇着嘴，对于赖聪的幼稚行径，她真不想评价。
不过切开繁梦球……他们方才捡到的碎片里的内容是一堆飘散的沙砾。
繁梦球自停运后，连带实体繁梦球里生成物也化为了一堆沙砾。
“你记不记得心心的繁梦球也切开了？”
“那天我们听见切开繁梦球的小孩也叫光仔。”
木欣与泉溪同时开口，他们都记起了这一点。
“你们怀疑使他们变成小动物的药剂就藏在实体繁梦球内？”程力文听着二人随后的解释，皱了皱眉。
“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如做个实验？”泉溪笑着，从沙发内站起身子。
有线索自然是乘胜追击，程力文开口提议送二人回家，顺带去取实体繁梦球。但遭到了二人的一致婉拒。
他只能十分遗憾地带着小黑蛇应杰先回警局，迟些再去云福小区上门拜访。
*
“轰隆”骤然响起，惊雷破出云层，磅礴大雨顷刻落地。
两道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惊醒了店铺内的柜员，她连忙放下发烫的手机，整理着衣衫，起身迎客。
“先生太……”待抬首看清走进的二人，柜员面上顿时沉下了脸，改口道，“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语声刚毕，人已掏出了袋中的手机，坐回圆凳上了。
泉溪与木欣尴尬地对望彼此，谁会料到走在大阳光底下，竟有雨滴砸下来。
为躲避这忽然而下的大雨，自然是选一家最近的店铺闯进来扮作顾客，但岂知他们慌乱之间窜进的是一家母婴用品店。
二人并排挤在母婴店门口的台阶上，雨水顺着屋檐飞速滑落，视野中犹如出现了一面透明流动的幕布。
世界仿佛被雨水包围住了，耳畔也是频频响起的雨滴声。
也不知道这场雨何时才能结束，身旁的人正在聚精会神地与程力文发短信。
刚拿出手机，屏幕上立时弹出了充电提示的警报，木欣只能无所事事地盯着马路发呆。
巨幅广告牌上的女子，面容朦胧，但依稀窥见她手指尖那枚光亮闪烁的钻石戒指，以及她唇边弯起的完美笑容。
“是沈水旎吧，她有代言珠宝的。”木欣凝目前方，眸光内泛出了喜色。
耳边依旧只有雨滴声绵绵不绝，木欣失落之余，随意向身旁一瞥，发现泉溪也在盯着那幅巨大海报发愣。
“咚……咚……咚……”准点报时的钟声从远处悠悠传来，也成功让泉溪回归到了现实世界。
“怎么了？”见木欣正在看他，泉溪垂首问。
“没事。”木欣摇了摇头，随即补充道，“只是很久没有听到报时了。”
相隔好几条街，但极目而望，仍能很快寻找到钟楼的身影。
时间……齿轮……
“等雨停了，我们去钟楼看看吧！”
夏季的雨总是忽起忽停，在泉溪几次欲言又止的眼神关怀下，木欣不得不向他保证她的脚趾和脚踝完好无损。
钟楼内部也是典型的哥特式风格，因下雨，礼堂以及走廊上的游客比往常多一些。
木欣在退出礼堂的那一瞬间，稍稍迟疑，迈步又朝着礼堂深处走去，泉溪见状，也跟了上去。
中央的长桌上摆放着上世纪人们所使用的旧物，在一叠书本纸笔中，最为突出的便是木制小沙漏。
仔细去看，沙漏顶盖上还刻着几个弯弯扭扭的字样。
但引起木欣注意的，是沙漏旁边发出荧光的碎片。
上面呈现是一块刻有怪异小人像的巨石，三只眼的尖脑袋小人伸长双手在朝一侧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