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提到,很快想起在海岛拍戏的日子,他在某天受伤之后,刚换下包扎的纱布,还没从伤口泛起的疼痛中回头神来,她就先惦记着要来哄她了。
她说后面的部分要收费,其实就是一道分岔路口的暗示,当时的他没有去选。
那天晚上,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现在已经免费了,”她露出唇边的酒窝,半俯过身,拿起他杯中的冰水喝了一口,润着嗓子把那天晚上的遗憾补上:
“This could be something
(我对你情愫暗生)
Everybody's looking for love to start a roit
(每个人都在寻找惊心动魄的爱情)
But every time I look in you eyes
(但每当我看到你的眼睛)
The world gets quiet
(世界变得万籁俱寂)
So let it go let it fall let it fly
(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尽情放纵)
We'll keep on trying
(我们不懈努力)
…Cause I knew I was in love with you
(因为我知道我为你倾心)”
歌声在黯淡的光线里,像温柔的暖流。
“给你唱这首歌的那天,就是我开始喜欢上你的瞬间,”她打开手边的灯,在橘色的光线里,慢慢地剖析自己:“明明已经做了十几年的歌手,可还是没信心,很怕走音。”
即便听众只有他一个人。
游熠解开手机,递给她看:“它就是我的睡前故事。”
那几秒中的录音,已经被收录进他的歌单里。
她呼吸放缓,笑了。
又接着把视线放在他抬起的手上。
手腕的佛珠微往下滑了些,隐约可以看见小小的疤痕,指腹捻了上去:“你真没有讨厌过我吗?”
毕竟她故意地做了这么坏的事。
游熠很坦然地说:“虽然是已经很久的事了,但真的没有,如果硬要说是什么心情,其实是愧疚。”
或许是同样从小就没长期在剧组待着的经历,他几乎能感同身受那种想要去亲近,却发现无法自然融入的别扭感。
如此之下,还有他的存在。
瞬间就沦成背景板,只能旁观一切。
虞柚拨弄着佛珠,把他的手轻轻地带过来。
靠在唇边,径直吻了下去。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
飞机快降落时,虞柚刚聊到困,手都懒得抬,任由他像装扮玩偶似的,给她贴了暖宝宝,再套上一件能从脖子包到腿的白色长款羽绒服,脖颈一丝不漏地围上红色的围巾。
她艰涩地掀起眼皮时,游熠刚好帮她把手机套上防冻壳子,不然到了外面,容易被冻关机。
“回到住的地方再睡,”他摸摸她的脸。
虞柚的这点困意在五分钟后,被零下十五度的天气给冻得半点不剩。
游熠拿走了自驾的车钥匙,转身把她塞进车里,再次往住所开去时,她坐在副驾驶上,伸出手指给凌宸留了言,说闭关休假了。
免得他找不到人。
凌宸几乎在信息发出去的刹那,就将守候已久的电话给打了过来,她被突然的铃声吓得坐正。
“…哥,”她按了扬声,有点心虚。
凌宸:“不生气了?”
寂静的车内,她都快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嗯。”
“我会重新考虑,”他缓声说:“你不想说的,我也不会问了。只是有一点,你不要再见游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