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见你,怕以后没机会了」,他小心翼翼的带着对外婆的一丝丝期待来到这里,都没敢奢求他们会嘘寒问暖,可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充满阴谋,让人恶心。
幸好,千帆过尽,最爱的女人来到了他的身边陪着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情不自禁的紧了又紧,像是要把她揉碎进身体里,他有多怕最后连怀里的女人都会离他而去,将他的一颗心掏空碾碎。
时初被他勒的有些痛的,但到底还是没出一声,由着他发泄心里的彷徨,她懂得。
“墨祁恩,你真是太嚣张了,就这样就想走了吗?当我墨家是什么路边的小门小户吗?”
“就是,剁了墨向卿一根手指,这事就像这样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墨祁恩,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还是太瞧不起我们墨家了”。
“这件事情,你今天不给个说法休想这么容易走出这个大门……”
人群中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扬声呵斥了一声,只见他冲着门口招了招手,瞬间窜出来几个大汉拦在墨祁恩和时初的面前,时初皱着眉看着这群人,真是太讨厌了这群人。
“墨祁恩,这件事给个说法吧……”这时那四五十岁的男人慢慢走到墨祁恩面前,双臂抱胸的朝墨祁恩抬了抬下巴质问。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忽然从大门口处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哎……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能进,这里可是墨家,你们不能硬闯……哎……哎……”
只见从门外闯进来一个身高马大的强壮男人,大概一米九左右,足足高出墨家管家两个头来,眼看阻拦无果,管家急忙向主人解释道;
“这个人不报名号就直接闯了进来,拦都拦不住……”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一直未说话的老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看着强壮男人感觉来者不善。
墨家其他人也皆因这个男人的出现提高了警惕。
只见强壮男人扒拉开挡在面前的管家,径直的走到墨祁恩面前,微微弯腰恭敬道;
「墨爷,宴席结束了吗?我们接您回去……」。
一句话,是说给墨祁恩听得,更是对其他墨家人的警告和提醒,让他们知道不是只身前来。
墨祁恩看着突然来的男人皱了皱眉,他并没有安排人在外面,就在这个时候时初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墨祁恩瞬间明白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眼时初,确实,这是时初喊来的人,那个时候看到墨向卿挑衅墨祁恩的时候,时初就慌忙的编辑了一条短信息给谨言,是这么写的;
【墨祁恩在墨家跟人打架了,快来】。
短信并没有直接发出去,当时时初想着尽量安抚他不要激动,可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被他盖上了,紧接着就是听到那痛苦的惨叫声,那个时候时初才慌忙将短信发送。
第97章 我只要你,考虑什么?
因为今天墨祁恩第一次到墨家,谨言和希言都不太放心,随时等着消息呢。
一看到消息谨言就立马吩咐了潜伏在墨家周边的势力先围过来。
而现在希言和谨言正往这边赶,现在整个墨家外面一圈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当然只是隐秘的围起来,希言和谨言办事还是很靠谱的,也很了解墨家对于墨祁恩而言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自然不会贸贸然的公然围住。
一下子让墨家其他人都愣住了几秒,毕竟这墨祁恩的恣狠在两道上都是人人敬畏的,若是真动起真格来,他们讨不了一点好处。
环顾了一下局势后的墨老太太率先让自己的人从墨祁恩前面撤下去,然后换上一副沉静的样子走到墨祁恩面前,带着和善的看着他;
“孩子,如果信得过外婆就让你的人先退出去,外婆保证你不会在这受一点伤,难得你愿意过来看看我老太婆,难得就不想跟我说说话?”
墨老太太假惺惺的试图要去拉墨祁恩的手,却被墨祁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拒绝了。
墨祁恩忽然低头冷笑了一声,觉得真是可笑;
“您说我难得愿意过来看看您?墨老夫人,您说这话心里不虚吗?”
曾经他可是求着要见一面都见不到的,现在又这样说?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那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外婆老了,一切也都看透了,也知道啊你们母子俩这么些年很不容易,所以外婆今天喊你来就是想弥补之前的过错,我想你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吧”。
墨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打起了感情牌又向墨祁恩靠近了一步,还哀叹了口气;
“有些话,外婆想单独跟你说说,可以跟外婆回房间说会儿话吗?”
墨祁恩眼前这位老夫人的样子,妈妈跟她长得太像了,越是像,他的心里就越难受,但嘴上还是保留着对这个所谓的外婆最后的尊敬对她说;
「可以」。
既然已经选择来了,那就看看她想说些什么。
“好好,这点啊还是像你妈妈,小时候你妈妈犯了错,挨了打,可是我一喊呐,就跑到我身边来了,那走吧,到外婆房间去……”
墨老太太有意无意的提着他妈妈,让墨祁恩心里感觉堵得很,但还是牵着时初跟了上去,转身前朝面前的强壮大汉吩咐道;
「在这等着」。
担心等会有什么突发情况,留在这等着可以及时的将时初带出去。
「是,墨爷」强壮大汉恭敬的应着。
“她就不要跟着去了吧……”
墨老太太一看他要带着时初一起去,顿时眉头都皱了起来。
可她这话一出,墨祁恩顿时冷了眼神对她说;
「我在哪她就在哪」。
这个情况下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把时初交给其他任何人的,墨家这些人恨不得他一转身就把气都撒到他的女人身上,他怎么敢放手。
“罢了罢了,那就一起吧……”
墨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想着当着她面说也好。
墨老太太推开了房间的门,三人走了进去后,墨老太太就拿出一个相册递给了墨祁恩,语调淡淡的说「看看吧,这都是你妈妈小时候的照片」。
墨祁恩接着相册的手一下子感觉如千金般重,心一下子沉重的很,喉咙里像是被卡住了什么,一直都有留意他情绪的时初及时的紧握了握他的手,才让他立马收回思绪,皱着眉,随意的翻看了几章,妈妈小时候真像个小公主,简直就是个集万千宠爱而长大的公主,可是后来……
墨老太太此时偷偷留意着墨祁恩的情绪变化。
“你妈妈小时候啊可受宠了,只是啊,天意弄人,老了都没葬在家里,我想对这件事情你一定也很难过,很懊恼自己吧,所谓入土为安,灵魂安息。
可你妈妈死了都没落叶归根,我想对于此事一定是你一辈子的遗憾和愧疚吧。
毕竟外婆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啊灵魂总要得到安宁的,否则都不好重新投胎转世的……”墨老太太好像是专挑让墨祁恩崩溃的话来说。
果然墨祁恩听得眼睛都有些酸涩,这些都是他心里的痛,都是他自我痊愈了又被揭开的伤疤,一次又一次,每被提起都是像在挖他的心,割他的肉……
“墨老太太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铺垫这么多……”墨祁恩克制着所有的情绪冷着声问。
“既然你都如此爽快了,那外婆也就直说了吧,外婆想把你妈妈的灵位归到家族灵堂里供着,毕竟啊总归要回来的……”
墨老太太说话时一直都在留意着墨祁恩的所有情绪,像是在根据他的情绪组织语言。
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墨祁恩一点没感觉到惊讶和喜悦,只觉得可笑的对上老太太的眼睛问「条件呢」。
当年求见一面,都不愿意的人,现在要把灵位移回来,要说没条件谁信呢?
墨老太太直接将准备好的一沓资料递到墨祁恩手里,对他说;
“这是你大伯母家的侄女,从小在国外读书,高学历,高颜值是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有思想有头脑,年龄也跟你相仿,跟你很相配,只要你娶了她,我就会把你妈妈的灵位接回家,怎么样?”
听到这里的时候没等墨祁恩有反应,时初已经僵住了,如果说刚刚墨向卿的惨痛叫声让她吓得失了魂,那这一刻她就是感觉失了整个人,不安的紧抿了抿唇,想看看墨祁恩又不敢看他,时初知道对于他的妈妈是他心里所有的哀伤来源。
而现在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将妈妈落叶归根了,可是……可是她怎么办?
她已经彻彻底底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从未想过要离开,感觉心跳都慢慢停止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身边的男人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说;
“这不可能,我墨祁恩这辈子只要一个女人,她就在我身边,其他的任何人我都看不上。
如果墨老太太今天让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件事的话,那我们就没必要谈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对不起,不打扰了!”
搂上时初转身就要走。
“墨祁恩,你……考虑清楚……”
转身的那一刻时初不安的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他提醒他,这一刻她是很痛苦很矛盾的,她舍不得这个男人,可又不想他对妈妈的遗憾得不到填补。
“我只要你,考虑什么?”墨祁恩直接坚定的回她。
第98章 极端而偏执上脑的男人
“孩子,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你想让你妈的灵魂一直得不到安息吗?”
这个时候墨老太太给墨祁恩添了一刀,声音都高了几分的警告他;
“你妈从小可是公主般的生活着,有了你才过的艰难,颠沛流离,饥不果腹,而现在是她唯一能回来的机会,这个决定权就在你。
难道你就狠心因为一个外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继续让自己苦命的妈妈在阴间都遭人折磨吗?
你想想她生前的痛苦,她死的那一刻都想回家,难道你忘了吗?
你想想她的绝望,她的崩溃,难道你都忘了?现在机会就在你眼前,只要你一句话即可,墨祁恩,人要有良心,是你妈妈给了你血肉之躯……”
墨老太太真是抓心高手,一字一句专挑人痛心的地方说,字字诛心;
“孩子啊,孝为先,情为后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墨祁恩听得整个人都要崩塌了,血脉叫嚣着膨胀,眼睛充血的吓人,搂着时初的手都快要把她捏碎了,他不想再听,径直的带着时初夺门而去,墨老太太见状立马跟了上去扬声对他喊;
“你这个孩子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为了这个女人,你以为她就会死心塌地的对你?
还不是贪图你的钱权?
咱们这种人是不会有真正的爱情的,你不要傻了,这个女人才多大?
刚成年?你就敢确定她会永远不离开你?
到时候你爱情守不住,亲情也会辜负了……孩子……这个女人不是你的良配,她一定会离开你的,不信的话我们走着瞧……”
在墨老太太的喊声中,墨祁恩径直的带着时初下了楼梯,周身洋溢着冷气,十米之内都让人不敢靠近,这个样子的他让时初完全怔住了,刚刚墨老太太的那些话,连她听了都钻心的疼,那他呢?他现在一定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时初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他带到车里的,只记得刚一打开车门,墨祁恩就把她塞进去了,然后他整个附了上来,紧紧的抱着她,紧的让她都要窒息了,好像深怕一松开她就离开了。
“唔……”
毫不温柔的一个吻撞了上来,对,就是撞上来的,撞上来的那一刻是有些微疼的,紧紧的扣着她的后脑勺,这个吻真是没有一点柔情可言,像是一种发泄……
直到时初实在受不住的闷哼出声,墨祁恩才彻底崩溃的趴在她身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凄凉和无助,歇斯底里的出声;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我从未奢求过他们的关心,没出生就没了父亲,然后又没了妈妈,这辈子我见过妈妈所有的悲伤和绝望,他们从未伸出过援手,我踩着一个个血印走到现在,每一个孤寂难眠的夜晚都是我一个人在撑,有多少次我都要撑不下去了,可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我失去了所有,现在只剩下你了,我只想好好守着你,为什么要拿你逼我,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的滋味,尤其是你,那是在要我的命……”
墨祁恩说着又将她搂得更紧了,声音里全是让人心疼的隐忍。
这个样子的墨祁恩,崩溃,绝望,无助,心如刀割而悲痛欲绝,他趴在她纤瘦的小肩膀上,时初隐隐感觉那里慢慢被眼泪打湿了些,这个男人他哭了!
是啊,抛开所有光鲜亮丽的身份加持,他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也会有脆弱,只是平时将他们埋藏的太深,有意让谁都看不见,用冷酷和残暴来掩饰内心最深的那一抹脆弱。
心疼的时初的心都像被撕裂的疼,好像再也愈合不了了,连话都说不出声的只紧紧的抱着他,抚着他宽大的后背柔柔的喊他;
“老公,我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哪怕不以老婆的身份,我也心甘情愿”。
时初知道他的两难,如果必需要做选择,她甘愿为他退让,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可墨祁恩现在就像是一头敏感而易怒的雄狮,听到她说「不以老婆的身份」时,他的心一下子就抽痛了,这辈子他只要时初一个老婆,她不做老婆,她想去哪?
墨老太太的话一直还萦绕在他耳边,尤其最后那些挖他心的话“她会离开你的,你以为她就会死心塌地的对你?咱们这种人是不会有爱情的……”
想到有一天她离开的场景墨祁恩都疯了。
他忽然从时初的肩上直起身来,双眼充血、冷怒发狂般的直勾勾的盯着时初,他这个眼神吓得时初浑身一僵,仿若一下子跌进了万劫不复之地,听他忽然开口,仿若声音里都冒着震慑人心的冷气的逼问她;
「你会不会离开我」。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