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衔香
时间:2022-02-11 08:00:52

  幸好他来的及时,大火刚刚燃起便被扑了灭,人群也只受了些轻伤。

  但空气中满是木头被烧焦的炭气和呼痛的呻吟。

  萧凛看着那些人被熏黑的脸声音愈发冷厉:“你真的是想岔了吗?朕若是今日没来,这群人是不是就要死在你的手上了?纵火是大罪,即便是未遂也不可轻饶,来人,把她捆起来,押到京城去!”

  “表哥不要!”白从霜还想争辩,可齐成泽却利落地将人堵住了嘴捆了起来。

  被拖走的最后一眼,白从霜隐约瞧见了他怀中还揽着一个昏睡过去的女子,顿时便明白了一切,她愤愤想叫喊,但嘴巴被牢牢地堵住,只能绝望地被拖了下去。

  一旁的州牧听了几耳,明白了来人,瞬间面如土色,连忙跪下来求情。

  萧凛环视了一圈,又想起白家早上纵马的行径,怒火烧的愈发的旺盛,朝着那州牧怒斥:“行事狂妄,罔顾人命,你这州牧眼里还有朕,还有王法吗?你这脑袋还想要吗?”

  “臣知错,求陛下恕罪。”白州牧慌忙碰着头告罪,“臣也是受了指使,望陛下开恩。”

  但皇帝怒火正盛,沉声吩咐道:“把他们都关进天牢,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庐州这般肆意妄为。”

  齐成泽听了这话,顿时便明白皇帝这是要借机向白家发难了,连忙应了声:“陛下圣明。”

  卫兵们皆被驱散,楼里的人也尽数放了出来,一场即将燃起的大火消失于无形,那些人劫后余生,满街皆是跪拜声。

  庐州毕竟是是非之地,处理完青楼的事情,皇帝并未再停留,打算即刻便乘船回京。

  经过了方才的一场喧哗,那被安置在马车里面的人也渐渐醒了过来。

  “醒了?”

  萧凛感觉到怀中的动静,抬手去摸她的额。

  他的手一搭过来,柔嘉立即便偏头躲了开,有气无力地推开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京。”

  萧凛淡淡的开口,却不容拒绝。

  果然还是要回去啊……

  他的声音不容拒绝,四处又都是他的亲卫,她还能往哪儿逃呢?

  柔嘉闭上了眼,沉默着不再挣扎,唯一的固执便是躲开了他的触碰,一个人抱着肩缩到了马车的角落里。

  她这般安静的样子越发令人心疼,萧凛想说什么,但看着她满脸的抗拒还是没说出口。

  直到马车驶过青石巷,外面传了一声妇人的声音,柔嘉那死气沉沉的脸才终于泛了一丝活气,朝着他开口:“停车。”

  萧凛以为她是担心弟弟,解释道:“萧桓已经派人接来了,你不用担心。”

  可柔嘉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忍住了眼泪求着他:“外面是二娘,我丢了一夜她大概要急疯了,你就算要带我走,也让我最后跟她道个别行不行?”

  连一个相处了不过半月的陌生人她都能这么不舍,可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却没对他有过一丝留情。

  萧凛攥紧了拳,片刻才发话:“停车。”

  马车慢悠悠地停下,二娘满头是汗终于追了上来。

  可一走近,看着这气势汹汹,神情整肃的卫队,柳二娘忽又有些不敢动,更别提中间那辆华贵的马车了,她是做典当生意的,一眼就瞧出来那马车上的一根木头怕是都能买下她的小店。

  而那“肖公子”也换了一身戎装,神情肃穆地站在卫队里。

  柳二娘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家主”的一场局,又不禁有些后背发冷。

  柔嘉全身疲累,撑着腰才勉力坐了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又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拉开帘子,朝外面的人挤出一个笑:“二娘,我要回去了,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柳二娘终于看见了她,这才敢碎步上前,一走近瞧见她雪白的脸颊和发红的眼眶顿时也有些伤感:“怎么……怎么就要走了呢?”

  柔嘉又何尝舍得离开呢,她强压下了感伤,笑着对她开口:“没事,来日方长,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再见。”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都心知这不过是安慰之言罢了。

  柳二娘低头抹了把泪:“哎,二娘就在这里,你以后有时间了随时都可以过来。”

  柔嘉最后环顾了一眼这待了半个月的青石巷,眼神一点点从那扫过那青灰的屋檐、狭小的阁楼最后落到了地上那一大块的青石上,仿佛要将它们都刻在脑海中一样。

  她收回了眼神,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好,二娘,我们一定会再见。”

  萧凛旁观着她们的私语,抬手递了一方帕子上去。

  柔嘉本不想接,但又不想叫二娘担心,还是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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