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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思宁和嘉庆用完了膳,坐在窗边亲亲热热的说话,屋外却看见青衿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缓步走到青荷跟前,面色冷的像是冰霜一般。
“你跪在这儿做什么,要跪,就去后头跪着,没得碍了主子的眼!”
青荷抬起头,面上已经是一脸的惊恐,她急忙磕头:“青衿姐姐,奴才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只是皇上来了,奴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跪的晚了,皇上仁慈,问了奴才几乎话罢了。”
青衿满脸冷笑:“这话也亏你说得出来,这满院子的人不是瞎的,你做了什么大家一清二楚,别再狡辩了,给我跪到后头去,赶明儿就让内务府的人将你领走,咱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青荷的脸一下子绿了,被赶回内务府,那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她不用想也知道,日后不仅是满宫的大小主子再不敢用她,只怕日后也只能做最苦最累的活儿了。
她决不能落得这个境地!
青荷不停的给青衿磕头,只盼望她能在主子面前说自己一句好话。
可惜,青衿此时早就已经是心硬如铁,见她纠缠不休,一摆手,便有几个婆子出来,见她堵了嘴,拖到了后头。
从头到尾,一丝不安宁的声音都没露出来,只余青荷那双惊恐至极的眼。
第二天早上,送走了嘉庆,思宁一边坐在镜子前让青茶给她梳头,一边懒懒的问青衿:“人送走了?”
青衿应了一声:“一大早就让人领回去了,她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思宁叹了口气,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轻声道:“之前你说她轻浮,我还想着给她一个机会,毕竟再送回内务府,只怕再没好的前程,没成想,她到底辜负了我的期望。”
青衿听了,抿了抿唇:“是娘娘慈悲,只可惜青荷她没这个福分。”
思宁摇了摇头,没说话。
而全程听着这番对话的青茶,却手都没有抖一下,顺顺当当的给思宁梳好了头发,一丝不乱。
思宁换了衣裳,领着青衿,往皇后宫中去了。
青茶站在廊下,呆呆看着放在廊下红艳艳的月季,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很快的,她转过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
思宁这次去皇后宫里,皇后看起来很高兴,她笑着与她们道:“四阿哥已经好多了,赶明儿只怕就能下地跑了,也是多亏了皇上福泽庇佑,他才能化险为夷。”
思宁他们自然跟着说了几句吉祥话,直把皇后说的高兴的不成。
等高兴完了,皇后眼神却落到了安常在身上,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着道:“安常在今儿这身打扮倒是好看,你这般人才,就不该穿太素的衣裳,反而衬的你脸色不好。”
安常在战战兢兢,起身谢过皇后夸赞。
不过皇后可不止是夸赞,还给安常在赏了几匹料子,笑着道:“我就喜欢看着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安常在十分惶恐的收下了料子。
一时间屋里倒是有些暗潮涌动,信贵人咬着唇看着安常在,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似得。
而春贵人则是一脸的艳羡,时不时的还偷看皇后一眼。
皇后稳坐不动,又说了几句老生常谈的话,便让她们都散了。
……
之后宫里的情势果然有了变化,安常在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得了嘉庆的宠幸,虽然还不能与宠妃比肩,但是好歹已经在宫里有了些存在感。
而她,并没有像逊嫔想象的那样,与信贵人闹翻打擂台,她反而越发小心谨慎了,行事温吞的让人无法想象。
逊嫔有些恼火,自此也不和安常在来往了。
而安常在似乎也并不介意这一点,或者说,她更喜欢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或是看书,或是绣花,还挺自得其乐。
思宁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安常在还是个宅女啊!
不过也挺好,自己过得高兴就成。
十月份,她们一行人终于回了紫禁城,而四阿哥也并没有像福晋想象的那样很快就好了,他病了许久,一直到颁金节前后,这才下了床榻。
不过四阿哥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刚一下床榻,就满院子跑,思宁有时候去皇后宫里请安,都能听到东配殿大呼小叫的声音。
这还真是个活力满满的孩子啊!
这个年过得并不轻松,年底的时候,乾隆突然病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以乾隆这个年纪,也是够呛,嘉庆和绵怡绵宁,日日到乾隆榻前侍疾。
大年三十除夕宴,乾隆也没能出席,正月初一祭祖的时候,乾隆都不能起身了,只能嘉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