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看着这个女婿有些谨慎,想着他能在御前混到御前大臣的位置,指定也是有些东西在身上的,因此也不多言,只又问了几句衣食住行,眼看着时间就不早了。
思宁有心想要留乌林珠用午膳,但是索特纳木多布济在这儿却又不好留他,一时间有些踌躇。
幸好绵怡看出了思宁的窘境,立刻道:“额娘,刚刚皇阿玛说了,要给额驸留饭,我们这就先去前头了。”
思宁心里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也好,你们这就去吧。”
不过又看了眼一脸百无聊赖的小儿子:“你这会可不许喝酒。”
绵忱对着思宁扮了个鬼脸:“才不会呢,皇阿玛也不会许我的。”
思宁忍不住笑了,骂了一句小滑头。
绵忱便高高兴兴的跟着哥哥和姐夫去了外头。
看着额驸离开,思宁回头正想和乌林珠说话,却见她一直目送额驸的背影,眼中有些许柔情。
思宁心中微楞,这才几日,乌林珠竟和额驸这般要好了。
思宁顿时心中有些沉重,这个时候的额驸,可和一些人的想象中不同,那也是能三妻四妾的,要是这个索特纳木多布济也来这么一出,难免会伤了乌林珠的心。
思宁是绝不想女儿因为这件事难过的。
可是感情的事儿,思宁便是有千般本事也使不出劲儿来,只能满心忧虑的领着乌林珠去了里屋,一边吩咐人去膳房提饭,一边试探着问乌林珠和额驸的事儿。
不过乌林珠明显很害羞,一直不好意思说,后来被思宁逼迫不过了,这才小声道:“额驸跟前原本是有两个伺候的人的,不过我进门的时候,已经都打发了,我看额驸也并非爱颜色的人,额娘您就放心吧。”
思宁心说你这才和人家相处了多久,就干这么打包票了了,不过她也不好给女儿泼冷水,只是道:“额驸如何,你还要仔细观察,可别一两句话的,就和人家交心,你最重要的,那是拿捏住自己身边的人事和财物,这才是你的立身之本。”
乌林珠红着脸点了点头:“额娘,您放心吧,您教我的我都记得呢。”
思宁叹了口气,只希望她真记得吧。
……
这顿午饭,满桌子摆的都是乌林珠爱吃的菜,乌林珠很是感动,又拉着思宁的手撒了一会儿娇,只把思宁惹得直笑,说她倒是越活越爱娇了。
母女俩吃完了饭,出宫的时间也快到了,思宁叮嘱乌林珠:“过几日,就要去园子里,你那院子,虽说是你皇阿玛新赐的,但是里头的人惫懒的久了,难免粗疏,你要提前遣人去打扫一番,到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乌林珠笑着点头:“额娘您就放心吧,额驸早就提醒我了,我也已经派人过去了。”
思宁心下一顿,乌林珠的这个额驸倒是想得周到。
她点了点头:“额驸想的周全,你日后也要学学他。”
乌林珠笑着点点头。
正说着呢,绵怡和绵忱也带着索特纳木多布济也来接乌林珠了,索特纳木多布济先是给思宁行了一礼,又说了告辞的话,思宁点了点头,叮嘱了他们几句场面话,乌林珠便小媳妇似得走了过去,而索特纳木多布济很是自然的拉住了乌林珠的手,乌林珠的脸不由一红。
思宁看着他们小夫妻俩感情挺好,也初步放下了心,温声道:“既然时间不早了,那你们便回去吧。”
夫妻俩一起拜别思宁,就退了出去。
这次乌林珠离开,思宁再没有和上一次那么伤心和担忧。
因为她这一次已经初步看到了,乌林珠过得还算不错,因此心里的担忧也少了许多。
只希望他们能一直如此吧,思宁心中感叹。
等到这夫妻俩走了,绵怡笑着道:“额娘看到了吧,儿臣就说索特纳木多布济是个好人。”
思宁看着这傻儿子摇了摇头,是个好人不意味着能成为一个好丈夫,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索特纳木多布济还算可以,因此思宁也就不多言了,只道:“日后你妹妹过得如何,你这个做哥哥的,也要多关照才是啊。”
绵怡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是当然。”
……
很快的,就到了去园子的日子,思宁这几日过得忙忙碌碌,也终于能去园子里松快一下了。
准备了几日,他们便出发了,不过这次,皇后倒是没有去,她给出的借口是,身体不适,想要在宫里为皇上念经,祈福消灾。
思宁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只是皇后为什么不去园子呢,她也想不明白,只能留下一部分人盯紧了皇后宫里,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段时间以来,思宁已经把内务府几个冒尖的管事给削掉了,同时也往里头填了许多人,这些人来历五花八门,你要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是谁的人。
而思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把水滴混入大海里,才是最隐蔽。
日后哪怕皇后重新掌权,她只要不想把内务府大换水,那找出这些眼线就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