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说就是了,本王恕你无罪。”绵怡淡淡道。
侍卫咬了咬牙,这才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有人妄言,说王爷与贼人勾结,意图造反,皇上下令,说若是看见了您,不必多言,直接处死。”
绵怡听着这话忍不住冷笑,真不愧是他兄弟啊,这份心狠手辣的态度,总算是有了几分夺嫡的意思了。
另一个侍卫满脸不安,低声道:“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绵怡淡淡道:“先不必过去,找个人,先去行宫面见诸位堂部,我倒是不信,他能在行宫中一手遮天。”
侍卫应了下来,然后又请命自己过去。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此时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若是王爷不能成事,那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怕也没有好下场。
木兰虽然看着守卫森严,但是因为此事上下不通达,皇上又在昏迷,因此绵怡跟前的侍卫很容易的就潜了进去。
这人也按着绵怡的吩咐,见到了庆桂。
庆桂现在简直是满心惶恐,坐都坐不稳当,虽然去年他已经被罢了军机处,但是仍旧还是内大臣,因此这次来秋狝才会跟随。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回竟然会处这样的事儿。
几位枢臣那边,他已经去了好几回了,但是这几位老大人却都神在在的,看着稳得不行。
其中最重要的领班军机大臣董诰,更是他竭力拉拢的对象,但是对方却每每言及之时便将话题带走,仿佛并不像深谈这些。
只是每日前往大帐请求见驾的时候,这些人倒是不推辞。
庆桂心里明白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他却不能说他们错,毕竟如今这个情势,若不是像他一样,全家都维系在了大阿哥这头,是不可能为了大阿哥火中取栗的。
正在庆桂焦急的这会儿,外头突然有人禀报,有个侍卫求见。
庆桂神色微闪,察觉出了其中意味,急忙让人将人传进来。
等看到来人是大阿哥跟前心腹,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
绵宁此时在大帐中,也没了之前的安稳,他有些焦躁的起身又坐下。
他哪怕不出去,也很清楚如今行宫中的情势。
底下那些人能对他的命令有几分信服,他都拿不准,要是真的让绵怡安然无恙的来了行宫之中,那他这回的谋划就全完了。
绵宁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想了想,又去了里间。
他走到嘉庆床前,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没什么动静的皇阿玛,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如今他带过来的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还能再控制皇阿玛几天呢?
若是实在不成,难道真的要……
绵宁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是这个时候皇阿玛驾崩,底下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做。
想到这儿,绵宁心中越发不安了,他有些委顿的坐在榻前,心中十分烦躁。
正在这时,外头的太监又进来传话,这回这个小太监脸色惨白,看着十分不安,他颤巍巍道:“二爷,董大人率一干大臣们,想要求见皇上。”
绵宁烦躁的甩了甩手:“这种事,还要我再三重复吗?告诉他们,皇上身体不适,不能见人!”
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死死贴着地面:“王爷,穆亲王也来了。”
绵宁一愣,然后身上一软,心中仅剩的希望,彻底崩塌。
……
思宁此时在园子里,只觉得有些不对。
京中的天理教徒已经抓捕干净了,甚至连教首都抓住了,可是她却看着绵忱却来越忙了,甚至面色比之前还要紧张三分。
日日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有些不大对,找了个时间,让人将绵忱叫了过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绵忱却只是笑着安慰她:“没什么,只是经过了这次事情之后,剩下的事情难免多些,额娘您就安心吧。”
思宁看着他就没和自己说实话,叹息道:“行了,如今你们都大了,我也管不住你们了,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有一点,若是真的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才行。”
绵忱听着前面的话,先是有些不安,但是等到思宁说到了后头,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额娘您放心,儿臣都记着呢。”
思宁看着儿子的神情,知道这是把自己的话真的记到了心里,也不多言,只感叹道:“这都几天了,我还想着要回宫呢,也不知你皇阿玛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