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迷恋我了——无束
时间:2022-02-14 14:38:48

  他还能维持一个谦和的臣子该有的恭敬姿态,但周身压抑的怒气几乎形成了实质。

  荣炼麻利的放下牌走到他身边,荣时的视线落在林鱼脸上,这个小妇人终于丰腴了些,脸上有了鲜活的笑意,她如同当年在翠屏山下时一般,健康而活泼。

  但她却让他觉得陌生……

  荣时收敛了情绪,拱拱手:“二位,玩好。”

  荣炼跟在荣时身后,默默的往前走,他下意识的想跟林鱼求助,却又不敢。在他的印象里,三叔是个严厉又温和的人,并不曾对他发过火。

  云阳公主看着那一大一小离去,凑着下巴问林鱼:“你家大人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林鱼勉强笑了笑:“荣炼怕是要挨打了。”

  “就这?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公主浑不在意,林鱼笑不出来。

  荣炼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父亲的牌位,香烟缭绕,堂阔宇深,这里比外边冷,站一会儿手脚冰冷。

  “跪下。”

  荣炼膝盖跪下,行动间口袋的花生掉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赢得,彩头。”

  荣时的脸色几乎铁青了。

  荣炼主动把手举了起来,他看到了荣时手中的戒尺,知道自己要被打了。

  “啪!”

  “啪!”

  “啪!”

  幼嫩的手掌随即红肿一片。

  荣炼没有哭,他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荣时对自己带大的孩子颇为了解,当即问道:“你不服?”

  “公主叫我过去的,三婶也在那里。怎么她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回答他的是更用力的抽打。

  荣炼初时还忍着,后来终于哭喊出来,哭着叫爹爹喊阿母。

  荣时手一软,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他并不擅长哄人,只看荣炼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够了又自己停下。

  “一件事情该不该做,原是要自己判断,与人无关。有些事情就是别人能做,我们不能做的……”

  “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长房嫡子,很快就是国公府世子,未来的荣氏当家,国公府百年传承早晚靠你担着。你明确自己不能做什么,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重要。”

  荣炼有些惊讶,国公府嫡系孱弱,旁支却有不少,一些私下的传闻他不是没听过。比如“国公府迟早落三房手里”

  “别看现在当儿子养,等三爷真有了自己的儿子,你再看荣炼能过上什么日子”

  大家族的孩子都早熟,荣炼也不例外,荣时忽然交底,把他吓了一跳。“小叔?”

  “你的父亲,最是洁身自好,勤勉务实,他是朝廷甲榜的进士,当初蒙冤下狱,受尽酷刑也不曾低头,而你连拒绝公主和婶娘都做不到。”

  “寻找快乐,想吃甜头是人的本能,但酒色财气人之四害,要警惕别人引着你往下流走,为了短效的满足感,损害了原本坚韧自律的品行”

  “今日之事虽小,但毫末不掇,将成斧柯,你自己想想。”

  荣时垂眸看他,气恼之余还有些酸涩:“你若真是我儿子,我就不心疼,干脆打死了。”

  他把戒尺抄进手里,推门而去。

  花厅里,公主和林鱼正相对而坐,气氛难得有点凝重。林鱼有点疑惑,她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公主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皇朝优待文士,尤其荣大人这种名声显赫的,他们发作起来我父皇都要礼让三分”

  林鱼默默抠手绢,所以我们这对儿难姐难妹就坐在这儿默默等批评吗?

  要不……“公主,我拖着他,您先撤?”

  “那可不行,若不当面让他发作完,事后找个名头向父皇奏一本,那我就真麻烦了。”

  林鱼:“……”

  不知道为何,林鱼发现公主并不觉得难堪,反而有点,期待?

  啧,你们贵人的爱好我不是很懂。

  公主显然并不把今日之事放在眼里,她轻轻拨弄着茶盏,“夫人发现没有,你家大人发怒的时候,要比平常温文无害的时候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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