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猪圈里会迎来新的住户,祝聆和战斗机器人抬着自制的饲料往猪圈机器里添食,买猪的时候也在对方养殖场买了不少饲料,价格不比鸡饲料便宜多少。
她现在才知道养殖除了机器设备,投入最大的就是饲料了。
下了两天雨,今天天气放晴,给蘑菇们准备的自动洒水管还没装好,刚从猪圈出来祝聆又蹲到了草地上忙活开来。
铺管子接水,一直忙活到中午,眼看着也差不多到给母虫送饭的时间了。
祝聆捶捶腰站起来,被太阳晒了许久,她身上一阵阵发烫,脸颊通红,头发都翘了起来,跟发高烧了一样,身体阵阵发软。她立即进屋往自己脑袋上泼了一瓢凉水,祝聆没注意她身上冒出轻微的刺啦声,脑袋上还徐徐冒起了烟。像烧红的烙铁突然放进水里时一样。
舒爽地从卫生间出来,祝聆才发现卧室焕然一新,墙壁底板被擦的光可鉴人,床单一丝褶皱都没有,再去客厅看一眼,所有东西都干净到不忍触碰。
这应该都是贺因收拾的。
“贺因?”她挨个推开其他屋的门,发现主卧和其他侧卧杂物间也全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这一上午他都没有闲着。
最后祝聆在最角落一间双面墙有窗的屋里找到了贺因,他身上系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围裙,脸上带着防护面罩,手里拿着工具忙碌地在打扫,打开的窗子将风吹进来,光下灰尘落在他软软的头发上。
“贺因,原来你在这。”祝聆愣愣地看着他。
贺因回头,“主人。”
祝聆进屋,发现这间屋子似乎是个儿童房,屋里有个婴儿推车,旁边卡通形象的衣柜里还放着没有拆封过的婴儿衣服鞋子帽子,挨着两个窗子的墙角有个围栏,里面堆满了玩具。
祝聆来过二楼大部分房间,这间屋子却是第一次进来,她伸手摸过婴儿床,摸过那些叮当作响的小玩具,有种沉而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说不清道不明。
她不知道怎么笑了一下:“原来叔叔还有一个孩子么?他怎么,他怎么。”
如果祝华山有孩子,为什么这间养殖场还能轮得到自己来继承,难道他的孩子也出事了么?可内心里又觉得可能不是这样的,
说不定,说不定这个房间是为自己准备的呢,说不定她曾经也在被期待着。
祝聆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渴望亲情了,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将贺因拉出来:“这间屋子就别打扫了,放着吧。”
“主人,你在伤心?”贺因拿下脸上的防护面罩看着她。
祝聆摇着头:“你看错了吧,我哪里伤心了,我好着呢。”
贺因立即道歉:“抱歉主人,是我妄加揣测了。”
“这里都是你打扫的?没想到你工作能力这么强,真不错,像换了个新家一样。”
“感谢主人的夸赞,我会继续努力继续保持。”
祝聆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放下刚刚那一点烦恼:“管家说话都这样?”
“为主人分忧是我的责任。”
“好了,我要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请允许我跟您一块去。”
“不用了,又不是第一次了,送完食很快就回来了。”
祝聆这次没有再带水杯,昨天特地找出来一些手指长的小瓶子,装好食后就开着车去找工虫。
附近的草地已经没什么虫子可吃了,细尾龙们已经走到湖那边去了。祝聆找了一会才看到它们的队伍,然后就看到下方的惊险一幕。
只见一条手臂粗的斑点花蛇正跟十来只细尾龙对峙,鸡仔们恐慌地躲到母鸡身后靠在一起。公鸡拦在母鸡前面,前面十几只细尾龙看似分散,实则隐隐围着花蛇。
工虫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站在后方看着。
花蛇丝丝吐着信子,几秒后,突然袭向最靠近自己的那只细尾龙。
看体型,这只细尾龙比其他都要大上一点点,估摸着是最先出生的那几只之一,它的小翅膀扇动,两条腿灵敏地挪开,在花蛇因为惯性摆动到一侧的时候,猛地张嘴啄了上去。
花蛇迅速扭头咬向它,这时后方观望的十几只细尾龙同时扑了过来,锋利的嘴狠狠啄在花蛇身上,花蛇咬住打头阵的细尾龙同时,身体也被那么多张嘴牢牢禁锢住,它的牙齿收紧,毒液注入细尾龙身体。
祝聆看得有些心惊,甚至想要跳车下去救细尾龙,但就在她担忧的同时,身后花冠鲜艳的大公鸡猛扑过来,一口就啄破了花蛇大张的上嘴,直接将皮肉洞穿,逼得花蛇不得不松嘴。它刚一松嘴,细尾龙就趁机滑脱,大公鸡不依不饶地追着往后瑟缩的花蛇,公鸡将它的脑袋啄得头破血流。
聚集在花蛇身体上的细尾龙已经趁机将它的皮啄开,欢快地啄食起来。
祝聆还是担忧那只被咬中的细尾龙,发现它逃过一劫后就在原地甩了甩身体,翅膀张开,被咬的地方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毛,并没有被穿透,倒是毒液都甩在了身上,它伸长脑袋在地上磨蹭,蹭了一身的泥土之后跳进了旁边的河里,扑腾一阵后没事龙一样跳了上来,跟着一起分享起了今天的战利品。
一条粗长的蛇很快被细尾龙们分食干净了,等到祝聆从车上下来,那条蛇已经只剩下骨架了。
她觉得自己先前担忧细尾龙乱跑会遇到危险实在是太多余了,不是它们会遇到危险,而是别的动物会遇到危险。